風妖在白芯體内無法施展真正的能力,隻能被不斷地躲避。終于她忍受不住了,化作風,外表人形樣子,不過是飄在空中。周圍的樹枝被風刮起。風妖化作利刃,似乎要将樹枝折斷。
“寒露,你為何要殺我,我與你似乎無仇。”
在被風快要劃斷樹枝時,寒露立刻化回成人型,站在紀司愔身旁。
幾個時辰沒見,寒露似乎變得更加憔悴了,那雙眼通紅。她嘴唇微顫道:“是你殺了他。”說話時,她聲音發顫,咬牙道:“你殺了,陸衡。”
最後兩個字,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。
她在紀司愔他們離開後,便下定決心往陸衡家中去,卻被告知陸衡死了。他們趕到時,陸衡的心被人直接挖走了。他們本想去找她,告知她。因為他們不是要,緊趕慢趕也要幾天。待人趕到時,一個也沒有。
風妖面色一驚,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愧疚,而是淡然道:“陸衡是哪個,我吃的心太多分不出。”
看着風妖如此淡然,寒露心中憤怒達到最高,她指着地上因為打鬥掉落的平安福,話從牙縫裡冒出:“這平安福就是我親手給他求的。”
她是妖,不能靠近寺廟,隻能拜托别人幫忙求一個。卻不想被人騙了,是一個沒開過光的普通平安福。
風妖顯然感受不到寒露的憤怒,也不知她為何生氣?
她随意瞄了一眼地上平安福,依舊淡然道:“你說這個,那人的心可好吃了,是我吃過最美味的心。”
她忽然大笑起來,“這人可有趣了,他都快死了,竟然一點都不害怕。而是讓我能放他回家一趟,不需要太久。說要和自己的妻子告别。”
寒露聞言,垂落在兩側的雙手,緊緊握着。那白裡透紅的手變得更白了。
風妖是一個無心的妖怪,她不能懂得情愛,隻是覺得有趣,像是講故事一般說與他們聽,“我自然不能放了他,我就直接将他心挖了,他那雙眸子一直盯着我。我試了幾次都不閉。不過他的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。”
聽到這,寒露通紅的雙眼變得更紅了,眼淚直直從她眼眶流下,一顆一顆順着她的臉頰,最終落在地上。她眼睛被淚水擋住,聲音嘶啞道:“我要殺了,我要殺了你”
她以為陸衡将她抛棄,卻不想在回來的路上被這風妖給殺了。她竟蠢蠢地幫風妖掩蓋,她怎麼這麼蠢。這樣的她,陸衡一定會失望地離開。
風妖雖不知為何她如此憤怒,但聽到寒露要殺她,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,“你一個小小的花妖,怎麼殺我。”
寒露明知道自己妖力不如風妖,卻義無反顧地化作原形飛向她,她要為陸衡報仇。最起碼是她最後能為陸衡做的事。
樹枝快速生長,朝風妖不斷進攻,卻被風妖很輕易地折斷。寒露原形是桃樹,樹枝折斷她也會損傷。
但她絲毫不在乎,就算付出生命也要殺了這妖。
紀司愔想上去幫忙,但如此局面,她找不到突破口。風似蛇一般纏着樹枝,兩妖打得難舍難分。
很快,寒露的樹枝已經被風妖折斷,她渾身是傷地躺在地上。
“寒露。”
紀司愔剛想上前将她扶起,卻被一陣紅光搶先,牡丹将她抱在懷裡。紅色的妖力不斷地朝她體内輸去。
寒露呼吸變得很輕,虛弱地将眼皮掀開,看到牡丹那一刻,她立刻哭着躲進她懷裡。
聲音變得很輕,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,“姐姐,陸衡沒有背叛我。”
牡丹心疼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