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，樹枝輕輕搖曳，發出沙沙的響聲。牧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地看着她，見她一言不發，“司愔，你還好嗎？你們突然就暈倒，可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紀司愔一手撐着地坐起身。牧雙還是像她昏睡前一樣，她掃視一圈：“我睡了多久。”
面前的紫色的霧氣已經消失，她記得他們就是看到那東西之後感到頭暈，才暈倒。
牧雙見她沒事，才松了口氣，“不久，大概一刻鐘。”
聞言，她點點頭，幸虧沒一覺睡到天亮，不然今晚又白幹。
蕭子玄也是這個時候醒來，他一手撐着頭，神色凝重。
看樣子，他進入的夢魇不是很好。
牧雙看着他們，問道：“道長，現在做什麼？”
他們來山神廟是去尋找那隻吸血的妖，既然他們都醒了，“牧雙你知道那隻妖确切的住處嗎？”
牧雙說過她隻知道那隻妖的大緻的活動範圍，但這個林子太大，這樣找下去天亮都找不到。她隻能将希望寄托在牧雙身上。
聽到她的話，牧雙目光看向遠處，似乎在努力回想。忽而她眼睛一亮，手指着前面，“我昨晚見過她往那個方向去，或許可以哪找找。”
雖然範圍還是大，但最起碼将大範圍縮小，他們也不需要找到天亮。
紀司愔點點頭，“我們走。”
話落，牧雙在前面帶路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。
越往裡走，樹林中的迷霧越重，清冷的月光照着滿地落葉，白霧如棉雲絲絲縷縷地飄蕩。周圍的環境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紀司愔頓時停住腳步，擡手摸了摸面前的樹，“這棵樹有些奇怪。”
林子中很多樹，唯有這棵樹最不同，它樹幹很粗，枝繁葉茂。而周圍的樹隻有它一半大。
牧雙看着這棵樹，她從小在啟山村長大，周圍的環境她比他們更熟悉，“這棵樹年紀比其他都大，曾經發生過一場火災，隻有這棵樹還幸存。”
周圍的樹的确像是剛長出不久的，而這棵樹幹也有些黑，就如牧雙所說，周圍發生火災。即便如此，紀司愔還是覺得很奇怪，第一次看的時候，樹上有黑色的火燒痕迹嗎？
也許是她沒看清，比較山林迷霧大，他們隻能借着月光與手上微弱的火折子才能勉強看清路。而樹也需要走進才能看清。
就這樣，他們又走了會，但面前的路像是無窮的始終走不完，紀司愔忍不住喊住往前走的牧雙，“牧雙，還要多久，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繞圈子。”
牧雙停住腳步，回頭看她，“快到了，可能是林子長得太像。”
林子确實很容易迷路，一般都會找本地人。
紀司愔看向旁邊的蕭子玄，他凝視前方，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焦點，就像是靈魂出竅的軀殼。
在感覺到她的目光後，他立刻從呆滞的模樣便會平常那種冷峻。
紀司愔不可置信地，“師兄？”
她這師兄平日裡雖不怎說話，一般的社交都交與她，在打架時他是最有用的那個。但他最起碼會給人一種活人感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紀司愔再一次看到那顆樹，她終于确定他們遇到了“鬼打牆”。
紀司愔叫住繼續往前走的牧雙，“歇一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