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雙聞言,才敢探出自己的身子,“道長,我是來告訴你們宴會的事。”
她不敢去看屋裡的其他鬼魂,那雙眼睛隻敢看着地,“我偷聽到阿爹說宴會有詐,他們故意打着宴會的名頭,是想殺了你們。”她忽而擡眸,擔心地看着他們,“你們别去宴會,快些離開這吧。”
紀司愔微微點頭,“我知道了,但是宴會我們是逃不掉的。”
他們不可能遇到危險就逃,紀司愔從進入青山峰那一刻起,就不會遇到困難就怯懦。
牧雙目光微微動搖,眼中閃爍着一絲擔憂。她雖然見識過他們的能力,在洞中,紀司愔能夠不用手的情況下,躲過那些蛇攻擊,但依舊擔心。他們救過她,她也不想他們兩因為他們村子而出事。
紀司愔眉間彎彎,聲音溫和,“放心吧,我們不會有事的。”
她的聲音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安全感,紀司愔這樣是一說,牧雙心中的擔憂少了一半。
天開始亮了起來,屋裡的那些人也慢慢消散在空氣中,他們回到洞中。牧雙則出門找一處陰處。
屋中一片狼藉,桌椅翻到在地,屏風也被刮壞。
而他們留在房中開始猜測那妖利用宴會想做什麼,隻有知道他的動機,他們才能更好的應對。
紀司愔想起陣法上的血迹,“那陣法上的血應該是和我們一樣修行之人留下的。”
不僅如此,那陣法之所以強大還是因為有人将生命獻祭給陣法,而牧良還将阿毛的頭顱做為陣眼。讓陣法更加強大。
蕭子玄眉頭微皺,似在思索,“所以,牧良是想用我們的血重新畫陣法。”
紀司愔立馬點頭,她恨恨道:“我們的命,就是他新的陣眼。”
這人還真是費盡心思,設計一場宴會,将他們當做新的陣眼。
還有一個點,就是啟山村每月都要獻祭童男童女給山神,紀司愔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,“那些童子童女又是為何?為了增強妖力?”
百年前,牧良的身子被妖附身,然後便将村民囚禁,讓他們每日供出一對童男童女。
蕭子玄也無法回答這件事,村民有意隐瞞這件事,導緻他們一直将注意放在那人頭蛇妖身上。
他似笑非笑道:“或許真的隻是為了妖力。”而後,他輕咬下唇,“我們目前先過了宴會這關。”
就算那隻妖有别的動機也不影響他們要将要除去,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小心宴會,留意宴會上的食物,以防有詐。
而留意食物,就意味着他們不能吃宴會上的吃食,如何避開那些帶有毒或者布滿陷阱的宴會才是最困難的。
紀司愔望着窗外漸亮的天光,指節點了點案幾:“離午時還有三個時辰,夠我們布一場局了。”
村子的人早早便開始準備宴會,他們挪出一塊空地,在上面擺上桌椅。而後開始準備膳食。
到了正午之時,他們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。紀司愔連忙走出将門打開,門口站着的正是村長,他眉眼含笑,“二位道長,宴會準備好了,大夥就等你們來了。”
他那雙眼睛卻不似嘴角那樣,那笑一眼便看出是假笑,就如同初見他之時那樣。
他們已經知道他們要在宴會動手,卻還要裝着什麼也不知道,跟着村長走向那場鴻門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