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酒是白色透明的,帶了一絲酒的醇香,但仔細聞卻能聞出酒香中還帶着一絲臭味。像是發臭的雞蛋一般。
紀司愔假意喝酒,實則酒全倒入她提前準備的吸水手帕中,而那手帕就在她衣領中。
頓時,她覺得頭暈,眼前的人開始重影。
村長一直觀察着他們,見他們搖晃着頭,終于他露出狡黠的眼神,“道長,可是喝醉了。”
紀司愔還未回答,她頓時一頭栽在桌上,而旁邊的蕭子玄緊跟其後。
衆人見他們暈倒,都站起身,村長則先示意衆人停住上前的腳步,他自己先試着搖了搖昏睡的二人,“道長?道長?”
直到他們毫無反應,村長才斷定他們二人該是中了毒昏睡過去。他面色頓時放松,歎了口氣,“出來吧,他們已經昏睡過去。”
村長按照這人的指令,在他們酒裡下了無色的藥,而這藥正是那人給的。聽說吃了能保證四個時辰不睡,就像死一樣。
村長的話一出,暗處走出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,他走到他們二人面前。
紀司愔她假意昏迷,不能睜眼,沒法知道那妖長何模樣。
她聽到村長語氣很不好地說,“現在能将我兒子放了吧,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将他們迷暈。”
村長的兒子就是牧泰,紀司愔回想剛剛宴會上的人,全村的人幾乎都到了,隻有牧泰不在。
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,他坐在村長的位置,語氣帶着一絲漫不經心,“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,我記得我隻答應過破了你們身上的詛咒。但我就算不這樣做,你又能做什麼?”
村長攥緊的手有些發白,他嘴唇發顫,“我們替你做了這麼多事,你”
紀司愔不能睜開眼,她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從她頭上吹過,那風不似平常的風那樣柔和。是像劍鋒一般,帶有攻擊性。空氣中還飄着一絲腐臭味,與食物和酒裡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“村長。”
突然,一聲尖叫響起,她聽到有許多腳步聲朝着他們這邊而來。緊接着“碰”的一聲,什麼重物倒地。
“你為什麼要殺了村長。”一個質問聲傳來,那聲音帶着一絲氣憤與悲傷。
頓時,周圍傳來孩子的哭泣聲,還有一些人因為害怕而發重重的呼吸聲。
紀司愔雖然不能睜眼看,但她的耳力很好,她能很清楚聽到周圍的風吹草動。
“聒噪。”那黑衣男子冷冷的掃視一眼,漫不經心地說了兩個字。
就這兩個字,孩子的哭泣聲立刻停止,那些呼吸聲更重了。
但現在不是睜眼的時機,她還不知道男子如何将他們作為陣眼,如何布陣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趴着,她似乎騰空。
周圍傳來泥土混着草的味道,她來時特意記住了啟山村的布局,他們應該在林中。而後通過周圍的一些鳥叫聲以及男子行走時留下的聲音。她大概能推斷,男子是朝着山神廟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