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再次回到住宅,那房間裸露的白骨在月光照射下,顯得有些陰冷。
紀司愔蹲下身,眸光暗暗地看着這些白骨,有一些甚至分離,頭骨略略歪斜。
那些鬼魂被初十吸走怨氣後,他們便像行屍走肉般回到這個房間。紀司愔看了看周圍,他們正圍着房間轉圈。
她站起身,“師兄,我們得将這些屍骨埋入土裡,他們才能安心離去。”
何況這些屍骨就這樣裸露在外也不好,本來就死得很冤,最後連屍骨都暴露在外,這讓他們如何能安心離去。
他們打算将這些屍骨埋入林子的樹下,他們到死都被困在着,若是将他們埋在原地,總歸不好。這樣也算是給他們解脫。
帶他們做完這些後,再次回到房間之時,那些鬼魂開始慢慢消散,最後那一刻紀司愔似乎看到他們嘴角的微笑。
初十死了,大仇已報,而他們最後都有了歸宿,便能安心離去。
牧雙跟着在他們身後,自從那一晚回家後她便一直跟着他們。此刻也是跟着他們回到宅子,她攔着他們的去路,“道長,我是來和你們做最後的道别。”
聽到她的話,紀司愔才看到牧雙的身子開始變得透明,似乎要随着空中的風一同消散。
牧雙與牧又互換靈魂,但并非無法換回,紀司愔還是問道:“你不想将身子奪回來嗎?”
牧又的遭遇也并非是牧雙的錯,是初十,是村子的可怕規定導緻這樣。選擇留下牧雙的也是他父母的選的,她可以說毫無選擇的權利,最終要承受着這些。
牧雙聞言,搖搖頭,她勉強扯出一抹笑,“不,姐姐她與爹娘相處很好,本來該死的是我才對。”
她說話時,聲音很輕,那眼中流露的悲傷就能知道她心裡很難過。
不過這才是紀司愔認識的牧雙,正如她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。但這樣的人很容易吃虧。
紀司愔不理解,但她尊重牧雙的選擇。
就這樣,牧雙的身子慢慢消失,最後那雙眼睛帶着一絲悲傷的在空中停了很久,想最後看一眼家。
次日,村子傳來很大的嘈雜聲,是石斛帶着人闖入村子。
紀司愔眸中閃過一絲疑惑,眼底帶着明顯的困惑,“你叫的?”
那妖才死,石斛便帶着人闖入村子,對于他來說這是一個收複村子的好時機。原來不與外界連通的村子,如今徹底暴露在佃羽城眼中。
蕭子玄不口否認,就說明真的是他喊來的,這也好,原來那種可怕獻祭就不會再發生。
村子的人都被石斛派人圍住,幾個時辰不見,他們臉色更加慘白,身子都有些孱弱。那些大人都佝偻着身子,他們身後都趴着一個小孩。而那些小孩露出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。那些侍衛接近時,還會假裝吓他們,但他們都看不見。若是看見又是一場驚悚。
等他們死了,這些小孩也會消散。
他們沒打算同石斛打招呼,隻是遠遠看着。待到石斛将印着啟山村的墓碑推倒後,才能說啟山村不複存在。
他們多番打聽,差不多知道那個村子大概的方向。
末初九說的村子叫安雲村,這個村子位置很偏,他們需要穿一個很大的山林才能找到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