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朗道:“我知道阿姐有一個孩子,但來周家這麼久,連孩子影子都沒看見。”
紀司愔不由一怔,周家連孩子都沒給李朗看過,難道他們将孩子殺死了不成,“昭昭,你知道孩子在哪嗎?”
昭昭立刻點頭,“在廟中和尚手上,夫人知道少爺要殺她後,她便将孩子藏在那。”
李朗被仇恨占據,什麼鬼魂他都不害怕,靜靜地等着紀司愔的話。
紀司愔将昭昭的話複述一遍,“在廟中”
李朗眼中閃過一絲悲傷,“阿姐明知道有危險,卻先将孩子藏起,而忘了将自己藏起。”
聽到這句話,一旁的昭昭再也受不住了,她捂着嘴身形發顫,嗚咽着。
李蓮兒便是這樣的人,她聰明卻低估了丈夫對他的愛。
紀司愔也不知說什麼,擡頭看,“天很黑了,趕緊回去吧。不然村子該關門了。”
李朗看着棺材蓋上面的血痕,那紅色的血迹就像一把刀一般刺進他的心,讓他眼中充滿了仇恨。
最後看完那一眼,便跟着紀司愔下山去。
這山林太黑,他們晚上不便行動,也不知道李蓮兒的屍體要去哪找。
到客棧後,蕭子玄并未回到房間,“明日我們再去山上看看,而後去廟走一趟。”
紀司愔看着蕭子玄那雙深邃的眼眸,他那雙眼睛如同無盡的山洞,讓人無法觸及到地面。
“好。”
話落,她便回到房間,躺在床上,這一覺始終無法睡着,她閉上眼便有種躺在棺材中的窒息感。
偏偏在她睡不好時,門被人從外面敲響,那聲音就像昨晚一樣。
紀司愔直覺告訴她不能開門,不然她又會被那東西纏上,但那東西似乎知道她不開門。聲音變得更加急促。
她煩躁道:“怨靈,這東西怎麼又來了。”
怨靈道:“一次不成功便想第二次呗,誰讓你這麼珍貴。”
他的話讓紀司愔想起獻祭那次,用她的血喚醒那姑娘的鬼魂。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什麼不同。
紀司愔盯着怨靈道:“珍貴?不會是因為你吧,我就是遇上你才發生這些事的。”
怨靈那團黑氣變成一把斧子,朝着她頭砍去,“誣陷,你在遇上我之前一直呆在青山峰。誰敢碰你。”
這話确實有些道理,她在遇上怨靈之前一直呆在青山峰,青山峰雖然落寞但也不是沒有厲害的人。
紀司愔聽着門口的聲音,突然那急促的敲門聲消失了,疑問道:“它走了?”
她才不想淪為複活别人的工具,也不想代替那人去死。誰都不行,她是獨立的,不是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