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月的話剛說到了一半,馬車突然停了下來,洛月感覺到有些不對勁,她和青禾對視一眼,青禾剛要準備拉開車簾,就聽見清風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。
“郡主,河西太守之女邀郡主一叙。”
河西太守之女?
聽到他的話,洛月眉頭輕蹙,那個駁回張堅請奏的太守的女兒?他們還沒有去找那太守,他女兒怎麼自己找了過來,就不怕羊入虎口嗎,洛月給青禾遞了個眼神,等着青禾拉開車簾一角,洛月朝外面看了一眼。
一個年輕小史站在外面,看見車簾打開聽說過洛月脾性的他畢恭畢敬的對着馬車行了一禮,再擡頭時滿臉谄媚:“小的見過甯安郡主,禀郡主,我家小姐請郡主在摘月樓一叙。”
洛月不認識河西太守的女兒,她本來就是要去摘月樓的,沈言那邊也不急着她回去,倒也不是不能先去見一見這個人,隻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,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京城?
先前張甜當街喊冤一事鬧得那麼大,讓所有人都知道河西縣令張堅一事,河西那邊收到風聲應該早早的就避風頭,而不是出現在京城内,就不怕被抓起來嚴刑拷問,或者被扣下來用來威脅河西那邊的人嗎?
不知道這人在打什麼算盤,一旁的青禾早在那小史說話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,青禾很清楚自家小姐想要自己查關于張堅的案子,也沒有掃洛月的興緻,她對洛月點點頭,此事可以過去看看,看那位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有她在,小姐不會出事。
等青禾放下簾子後,洛月開了口,她的聲音肅然而冷冽,不摻雜一絲情緒:“既然你家小姐都邀請了,本郡主那有不去的道理。”
“回去告訴你家小姐,現下本郡主還有些事情。”洛月話鋒一轉,“若是願意等,晚些時候,本郡主自然會去赴約,若是不願,那便明日再約。”
“謝郡主賞臉,謝郡主賞臉,小的這就回去告訴小姐。”
這話一出,那原本還不報什麼希望的小史,神情有幾分激動,他連連應聲,朝馬車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,趕回去複命了,在人離開後,清風很快駕起了馬車。
月隐從上馬車時候,除了說了一句要去的地方,便再沒有開口,危險的眼眸冷冽的掃過那人離去的背影,卻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,他出來隻有一件事,将那人帶走,這是主子的命令,其他事情他管不着,也沒必要去管。
馬車越往外行駛,路段就越偏僻,最後停到了一間不起眼的房屋前,洛月掀開車簾時有些詫異,她以為這戲班如此有名,應當住在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方,現在你告訴她住的地方就是個破房子裡面,更别說這房子還是個危房,這誰能信啊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