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京洲緊接着又問了一句。
“不是的。”中年女子吸了吸鼻子,回答道,“最初的時候,我們去的是第一人民醫院,可是當醫院查到我丈夫患有艾滋病之後,便直接拒絕了這個手術,後來我跟我丈夫又輾轉了幾家醫院,可以說濱江的公立醫院,我們幾乎全都跑遍了,可是全部都被拒絕了。起初的時候,我們也沒想着來泰恩,畢竟泰恩的醫療的費用相較于公立醫院還是貴上很多的,對于我們這樣的農民而言,确實有些難以負擔。”
“可到後來,公立醫院的拒絕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我丈夫去死,就算是泰恩醫療費用再貴,我砸鍋賣鐵也要救我丈夫,所以現在泰恩真的是我最後的希望了,我求求你醫生,救救我丈夫吧!”
從在醫院大廳到現在,中年女子的口中說了不下十遍的“求求你了”,顯然,中年女子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。
不然的話,但凡是有一點的辦法,誰又願意這樣卑躬屈膝的放棄自己的尊嚴,苦苦地哀求别人呢?
原來是這樣,聽了中年女子的叙述,費京洲也算是了解大體的情況了。
簡單的思量了一下,費京洲這才開口對着中年女子說道:“這樣吧,您先回去,我們醫院内部再做一下研讨,看看這件事情,究竟應該怎麼辦,要是有任何的消息,我們會立馬通知您,可以嗎?”
中年女子聽了費京洲的話,雖然對方并沒有給予自己明确的回複,但同樣也沒有直接拒絕,這樣看來,還是有那麼一線生機的
“可以可以,謝謝醫生,謝謝您,謝謝”
中年女子站起來之後,沖着費京洲便開始不停地鞠躬,一連套對着費京洲說了好幾句的謝謝。
“您快别這樣,這是我們醫護人員應該做的。”
費京洲趕緊地站了起來,制止了中年女子這樣的感謝,這才轉身将中年女子給送出了辦公室。
見到中年女子走了之後,一直坐在沙發上沒說話的何醫生終于是忍不住了,這才趕緊地站了起來,對着費京洲就焦急地問了過去。
“費科長,您這是什麼意思啊?難不成您是真的打算做這台手術?”
費京洲聽了何醫生的質問,也僅僅是擡頭淡淡地看了何醫生一眼,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,也并沒有開口回應何醫生的話,而是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。
何醫生見到費京洲沒有搭理自己,心裡面便愈發地着急了,于是趕緊地走到了費京洲的面前說道:“科長,您倒是回應我一下啊,您現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想法,剛才就連中年女子她自己都說了,她不是最初就來的我們醫院,是那麼多的公立醫院拒絕了他們之後,她才來的!您看看,别的醫院都知道危險,都不願意去做,所以,即便是我們拒絕了,也不為過!”
看着費京洲不說話,何醫生自己倒是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,可是說到底,他還是不願意去做那個手術,冒那個險,同樣他也不希望費京洲答應。
話裡話外,也算是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了。
“那位病人的病例在哪裡,拿給我看一下。”
費京洲依舊沒有去回應何醫生的話,而是徑自地命令道。
“科長!”
何醫生見到費京洲竟然要看病例,顯然這是有想法啊!所以,下一秒,何醫生并沖着費京洲喊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