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靜淑這火氣忍不住蹭蹭蹭冒上來,想到也不能一直這麼生氣,容易生病,她上前給幾個兒子一人一個大逼鬥,打完人以後神清氣爽。
旁邊的幾戶人家見季老夫人突然打兒子,神情都一副見了鬼一樣。
“娘,幹嘛打我。”
沈靜淑指着幾個兒子破口大罵:“你們現在是在幹什麼?還當自己是大少爺,出門在外,很多事情都是從頭開始,重新學習,難不成樣樣都需要老娘伺候你們?從今天開始給我一樣樣學。”
季家幾個兒子被老娘當着這麼多人面罵,有些擡不起頭,雖然他們現在落魄了,也在乎臉面的,還有老娘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,動不動就打人。
季文柔摟住兩個女兒一言不發,娘變了,娘變得越發捉摸不透,還動不動愛打人罵人,她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,現在娘家倒了,如果再被老娘趕走,她真是死路一條。
沈靜淑可不知道閨女的想法,朝她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。
這微笑讓季文柔莫名一怔:“娘,我這就去幹活。我去燒火。”
她手忙腳亂的顯得季文藝很閑,季文藝無精打采薅一把地上的野菜,娘應該不會打她吧?不過怕挨餓,她還是快哒哒的挖野菜,有些分不清也胡亂塞進衣服裡。
等沈靜淑看到她送過來的野菜,青筋跳了跳,不過還是忍住火氣,開始做飯。
季文柔和沈靜淑幾個手忙腳亂做好飯,其他人也開始做飯,空氣中時不時傳來東西燒焦的氣味,那味道難聞的很。
能吃的也就是煮的魚,喝了第一口,季文藝終究沒忍住,哇的哭出聲來。
“娘,真的好難喝啊!”
這是她這輩子喝過的最難喝的魚湯。
沈靜淑捏住鼻子将魚湯灌下去。
魚湯沒有用油煎,也沒有野蔥野菜,能去掉魚鱗和内髒還是徒手用地上石頭割的,味道可想而知有多腥難喝。
周翠萍啃着硬邦邦的饅頭,忍不住嘎嘎笑出聲來。
嘿嘿别說,看二弟妹一家吃癟,她咋那麼開心。
沈靜淑白了她一眼,沒搭理她。
倒是季子安見她一直盯着魚湯,魚湯摟緊懷裡警覺望着她,然後将魚湯遞到沈靜淑面前。
“快喝,别給她。”
“切當誰稀罕,我隔着二裡地都能聞到那腥臭味。”
沈靜淑:…隻是一點點腥而已。
家裡其他人多多少少不适應魚湯,但是餓了幾天,總算能有湯湯水水也學着沈靜淑的樣子捏着鼻子硬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