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昱湊過來的時候,沈翊桉脊背明顯僵了一瞬,他雖然沒有開口回應,卻也沒有推開姬昱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察覺不到姬昱的氣息了,沈翊桉才聲音很輕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公子,您哭了?”
綠绮端着熱水進來,看見沈翊桉眼尾還泛着紅。
沈翊桉用帕子按了按眼角,再擡頭時,那雙桃花眼裡哪還有半分脆弱?
他唇角微勾,“做個樣子罷了。”
說這話時,沈翊桉聲色清冷,與方才哽咽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。
綠绮手一抖,銅盆裡的水都晃出了些許,“做給殿下看的?”
沈翊桉沒有回答,隻是垂眸盯着炭盆看。
那火苗早已熄滅,他用銅簪撥了撥灰燼,直到燒得隻剩下一角的帕子上的“昱”字也徹底化為黑絮。
“收拾了吧。”
綠绮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低頭收拾炭盆退了出去。
門扉輕合的聲響中,沈翊桉解開了被姬昱碰過的腰間絲帶。
月白綢緞滑落在地,他赤足踩過,在妝台暗格取出一方鎏金銅盒。
“适當示弱罷了”
沈翊桉輕輕梳理着長發,對着銅鏡自語,“前世本宮若是早懂得這個道理”
燭花爆響,拉回他的思緒。
“兩世了”
前世他因為沒有開口所以錯過了姬昱,這次他又争又搶,總不能還和前世一個樣子吧?
窗外傳來打更聲,沈翊桉卻依舊沒什麼睡意,轉而去一旁的博古架上,打開暗格取出來了一隻紫檀木匣,鎖扣上刻着精細的海棠花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