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絕不能再當任人宰割的羔羊，哪怕前方是深淵，她也要為自己攥住一線生機。
再次回到宿舍樓下，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八點。
晨霧未散，宿舍樓外的梧桐樹還挂着夜露，顧昭昭猶豫了好一會，還是跑到宿舍樓下的公共電話亭給紀烈燃打了電話。
“獸用消炎藥和止血劑？”電話那頭的紀烈燃嗓音慵懶，卻沒有多問，“半小時後到你樓下。”
三十分鐘的等待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。當熟悉的黑色轎車駛入視野，顧昭昭卻愣住了。
從駕駛座走下來的不是紀烈燃，而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沈慕言。
顧昭昭差點咬到舌尖：“沈法醫？怎麼是你？”
沈慕言還是如上次見面一樣，身姿挺拔，眉目如畫，隻是站在那裡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。
男人挽起的袖口下露出冷白的腕骨，藥箱在他手中像精巧的首飾盒。
“聽說有人急需動物醫生。”他的笑意在鏡片後漾開，帶着薄荷般的清冽，‘烈燃說擔心你對劑量拿捏不準，我剛好有野外救治經驗。”話音未落，他已經擡眸望向三樓亮着的窗戶，白大褂下擺随着動作輕揚。
樓道裡的聲控燈忽明忽暗，顧昭昭攥着樓梯扶手的手心全是汗。她不确定讓外人接觸狸九靈是否明智，但他身上不斷滲血的傷口容不得再猶豫。
顧昭昭忐忑的回頭：“不會太麻煩你嗎？”
"小事。"帶着笑意的聲音在昏暗的樓道裡顯得格外清晰。
一進到宿舍，沈慕言就立刻查看了狸九靈身上的傷勢。
消毒水的氣味在狹小的宿舍裡漫開，沈慕言半跪在地毯上，修長的手指拂過狸九靈脖頸處的齒痕，鏡片後的神色瞬間凝重："這齒間距不對，不像是普通獸類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