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是生病住院，還是工作升職，她名義上的父母都沒有來問候過一句。
這樣看來，估計這三個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。
顧昭昭撐着腦袋想了好一會，才懶洋洋的回道：“他們比較忙，平常聯系比較少。”
紀烈燃拿肉串的動作頓在了半空中，昏黃燈光下，女孩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，像被雨打濕的蝶翼。
不知怎麼了，她隻覺得這個總把笑容挂在臉上的女孩，此刻周身萦繞着某種透明的隔閡，就像是遊離于這世界之外的一抹孤魂。
紀烈燃的手掌重重拍在顧昭昭肩頭，震得她險些打翻桌上啤酒杯：“想那麼多幹嘛，趕緊吃肉！”
說罷，她扯着嗓子朝鐵皮棚另一頭喊：“老闆娘！再加三十串肥瘦相間的！”
“等等！”顧昭昭吓了一跳，連忙拉住她：“我們倆吃不了那麼多，别浪費！”
這個時代去外面吃飯都是要糧票的，三十串肉串的開銷，足夠普通人撐過半周，紀烈燃如此大手大腳，到不了月底，津貼就要見底的！
紀烈燃朝她眨了眨眼，眼尾那顆淚痣随着笑意輕顫：“放一百個心，今晚有人當冤大頭。”
“啊?”顧昭昭還在發愣，隻見紀烈燃朝她背後揮了揮手：“這裡！”
顧昭昭回頭看去，烤架騰起的青煙正好模糊了視線。
等到煙霧散開，三個挺拔修長的身影已穿過密密麻麻的攤位走了過來。顧昭昭忍不住咋舌，怪不得要點三十串肉串，江灼，沈慕言，還有前兩天送她回宿舍的小李都過來了。
“顧記者！”
小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，隔着老遠就跟她打起招呼。
三個人一路走過來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，周遭的喧鬧聲都弱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