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天色逐漸亮了起來，紀烈燃思索片刻，還是叫來了早班的護士，讓她再給顧昭昭換個病房。
然而護士來回翻着住院登記表找了好一會。
半晌，她合上本子，語氣裡帶着幾分歉意：“實在對不住，所有單人間都滿了，這是最後一間空的了。”
“什麼？連個病房都騰不出來？”紀烈燃拔高的聲音在走廊回蕩，驚得遠處的護工都投來一瞥。
顧昭昭見狀，連忙拽住她的胳膊，壓低聲音道，“烈燃姐，我真的沒事了。傷口已經不疼了，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行!”紀烈燃和護士異口同聲的反駁了她。
護士闆起臉，再次強調道：“小姑娘，王大夫說了，你還需要住院觀察一天，這是醫囑！”
紀烈燃也擰着眉，眼神落在她蒼白的面容上，“你臉色這麼差，還說沒事？”
一旁的護士似乎想到什麼，她突然眼睛一亮，手裡的登記表翻得飛快。
“對了，”她擡手指向樓梯方向，“302病房那位是你們朋友吧？”
紀烈燃有些不解：“嗯，他怎麼了？”
護士耐心解釋道，“302病房原本是雙人間，還能再放下一張病床，既然你們認識，那就讓這小姑娘住到302病房呗。”
“不，真的不用！”
顧昭昭這下是真的慌了，她牢牢抱着紀烈燃的胳膊，死活也不願挪動一步。
她仰起臉，睫毛上還沾着細碎汗珠，眼底盛滿懇求，“烈燃姐，求求你了，我就在走廊椅子上眯一晚也行，真的可以的！”
紀烈燃陷入兩難。她當然知道這兩人的過節，江灼那張嘴能把人氣得跳腳，每次碰面都針尖對麥芒。
顧昭昭這麼抗拒，她也不好硬把人拉過去跟江灼住一個病房。
可護士說的也是實情，眼下确實沒有更好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