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護士說的也是實情,眼下确實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就在她猶豫之時,顧昭昭卻突然僵住了。
一股熟悉的淡淡煙草味混着消毒水的氣息漫過來,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,一下,兩下,像重錘砸在她的心尖上。
完了!
顧昭昭機械的轉過身,正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。
江灼斜倚在門框上,手裡的熱水壺還冒着熱氣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顧記者就那麼怕我?難不成我還能吃人不成?”
“怎麼會”顧昭昭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小聲道,“主要是我睡相不好,怕打擾到江隊休息!”
紀烈燃扶着額頭無聲歎氣。好嘛,怕什麼來什麼,這冤家路窄的戲碼,今天算是躲不過去了。
十分鐘後,顧昭昭拖着不情願的腳步,跟着護士上了三樓。
她望着近在咫尺的302病房,隻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。
誰能救救她!
顧昭昭回頭,濕漉漉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着紀烈燃,眼底全是“帶我逃離這裡”的迫切!
紀烈燃被這目光刺得心頭一顫,她别開臉輕咳一聲,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,“沒事,我下班後就來看你,你就住一晚,明天應該就能出院了。”
看着紀烈燃落荒而逃的背影,顧昭昭徹底洩了氣。
腦袋耷拉得像霜打的茄子,抱着保溫杯站在門口遲遲挪不動步。
江灼将暖水壺放回桌子上,回頭看到門口那個雕像,不由嗤笑道,“顧大記者,你還打算在門口站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