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裡瞬間陷入死寂。趙玉琳和李宏志面面相觑,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沒了血色,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躺在解剖台上的模樣。
顧昭昭強憋住笑,她瞥了眼後排瑟瑟發抖的兩人,小聲道:“烈燃姐,快打住吧!再吓下去,他們倆非得直接暈在這兒不可。”
紀烈燃惱怒至極: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吧!”
“要不然我去找你們領導聊聊”說着,她就準備重新啟動汽車,打算就近找出口的電話亭打電話。
顧昭昭眼疾手快按住她:“使不得!你現在正處于停職調查的節骨眼上,再熬幾天就能複職了,千萬别節外生枝啊!”
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,緊接着就從腳邊拽出個鼓囊囊的背包,壓低聲音道,“你不用擔心,我既然敢接這個任務,早就留了後手!”
“什麼後手?”紀烈燃狐疑地盯着背包。
顧昭昭笑而不語,變魔術似的抽出個裹着黑布的長條物,當着衆人的面層層展開。
寒光一閃,三把造型兇悍的菜刀赫然出現在眼前,刀刃上泛着冷冽的金屬光澤。
“現在最安全的身份就是菜刀門的人。”
她指尖撫過刀身,眼底閃過狡黠的光,“這三把刀可是我托了好幾層關系,照着他們核心成員的菜刀樣式一比一定制的!往那兒一站,保準能以假亂真!”
紀烈燃盯着寒光閃閃的菜刀,瞳孔驟然收縮。
她伸手一把按住刀柄,呵斥道:“胡鬧!你知不知道私自攜帶管制刀具多危險?萬一被警方查到,跳進黃河都洗不清!”她的指甲幾乎掐進皮革包裹的刀把,“而且菜刀門那幫亡命徒認刀更認人,光是菜刀像有什麼用?”
後排的李宏志突然探出身,聲音發顫:“紀警官說得對,聽說他們入夥都要都要在背上刻刀疤的,咱們總不能真去”話沒說完就被趙玉琳捂住嘴,女人煞白的臉上卻透着股狠勁:“豁出去了!大不了在背上畫個假疤!”
車裡面的空氣瞬間凝固。
紀烈燃哭笑不得,“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蒙混過關的嗎?”她看向後排瑟瑟發抖的李宏志,“你這帶着眼鏡的斯文樣子,恐怕連隻雞都不敢殺,菜刀門怎麼會讓你入夥?”
她又看向趙玉琳,眼底閃過一絲無奈,“還有你,你膽子倒是大,但是你一個女同志,進去菜刀門不就是羊入虎口嗎?”
顧昭昭搖了搖頭,她緩緩抽出最中間那把菜刀,刀刃在暮色中劃出一道冷芒。
“我打聽過了,新入夥的小弟是不用立刻紋身的。”她從背包夾層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,上面密密麻麻記着筆記,“而且,最近菜刀門在擴張地盤,急需人手。讓李宏志扮成從外地來投奔的散兵,隻要能通過‘試膽’考核就行。”
李宏志打了個寒顫:“試膽?試什麼膽?”
“替他們收保護費,或者”顧昭昭頓了頓,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衆人。
“去敵對幫派的場子鬧事。”話音剛落,後排傳來兩道低低的抽氣聲。
顧昭昭卻突然笑了一下,指尖挑起一縷垂落的發絲,“但這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——隻要能混進内部,拍到火拼現場的獨家照片,咱們時政組就能直接封神。”
“瘋了,你們都瘋了!”紀烈燃猛地拉開車門,凜冽的風卷着沙塵灌進車廂。
她點上一根煙,在車外來回踱步,煙頭在夕陽下明明滅滅。
許久,她碾滅煙頭重新坐回車裡,從腰間摸出個小巧的黑色設備甩給顧昭昭:“這是最新的微型攝像機,藏在衣領就能用。還有,有危險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