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衆人露出驚喜的神色，她又掏出張泛黃的照片拍在儀表盤上，“記住這個人的臉。”
顧昭昭凝神看去，隻見照片裡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，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身後還站着幾個持械的打手。
紀烈燃神色凝重：“這人叫陳鶴年，現在是菜刀門的軍師。三年前，局裡的好幾個老刑警在追捕他時犧牲，這人最擅長”她的指甲深深掐進照片，“用最陰毒的手段折磨對手。”
顧昭昭盯着照片裡男人溫潤的眉眼，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檔案室看到的卷宗，上個月那名慘死的記者，屍體被發現時，胸口正插着把刻有鶴形紋的匕首。
她将照片塞進褲兜，握緊菜刀：“烈燃姐，等我們的好消息。”
此時，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，黑暗如潮水般漫過高速公路。
雪佛蘭重新發動，車燈刺破濃稠的夜色疾馳而去。
三小時後，将幾人送到預定好的賓館，紀烈燃壓下滿心的擔憂，重新啟程回到哈城。
眼看着夜幕降臨，街邊的店鋪都緊閉門窗，還在路上的行人慌慌張張往家裡趕去，生怕一不小心就遭到無妄之災。
“組長，我現在該怎麼辦？”李宏志趴在窗戶上望着空蕩蕩的街道，眼底都是擔憂。
顧昭昭收拾着行李箱裡的物件，當摸到一支鋼筆的時候，她心底微微一顫，還是把鋼筆别在了上衣口袋裡，“養精蓄銳，明天咱們去他們的據點看看。”
李宏志愣了一下，“咱們？組長你要跟我一起去嗎？太危險了吧？！”
“難道還讓你一個人過去冒險嗎？”顧昭昭将其中一把菜刀遞給他，安撫道，“放心，我提前找了人，會暗中保護我們的安全。”
說罷，她又看向趙玉琳，“玉琳姐，你就先留在賓館裡做接應，有什麼事情我會打電話回來通知你。”
趙玉琳猛地站起身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：“你們明天真能順利混進他們内部嗎？萬一被發現，可就全完了。”
顧昭昭食指輕輕敲打着桌面，冷靜道：“别急，既然定好了計劃，就按部就班來。他們現在正缺人手壯大勢力，咱們裝作沒靠山的散兵遊勇去投奔，隻要小心些，不會出岔子。”
李宏志聽了，心裡稍微踏實了些，但還是不放心，忍不住追問道：“組長，你找來幫忙的那人靠得住嗎？會不會被菜刀門看出破綻？他的身手到底行不行啊？”
顧昭昭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他本事怎麼樣，明天你親眼一看就知道了！今天先好好休息，養足精神。”
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，現在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。李宏志臉色凝重地點點頭，一步三回頭地回隔壁房間睡覺去了。
第二天，天才微微亮，顧昭昭便輕手輕腳起了床，趙玉琳迷迷糊糊睜開眼，看見她對着鏡子又塗又抹，忍不住問道：“昭昭，一大早上的你在折騰啥呢？”
顧昭昭對着鏡子照了半天，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她轉頭望向趙玉琳，笑眯眯道，“玉琳姐，你仔細瞧瞧，我現在這張臉怎麼樣？”
趙玉琳聽得一頭霧水，什麼叫這張臉？她的意思是她還有很多張臉嗎？
趙玉琳先是愣了下，随即她猛地瞪大雙眼，呼吸一滞，“你，你的臉怎麼會？”
眼前的人完全變了模樣，不再是那個清秀靈動的小姑娘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張布滿猙獰疤痕、嘴角歪斜、眼角下垂的中年女人面孔，看上去足有五十歲上下。
“你，你是怎麼做到的？”趙玉琳下意識地向前幾步，難以置信地盯着那張陌生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