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哥,這次多虧了你!往後有差遣,兄弟我萬死不辭!”
“都是自家兄弟,說這些見外了!”
狹窄的巷子裡,劉二毛帶着人站在巷尾,靜等刀哥和最後幾個當家的寒暄。
從二樓脫身之後,刀哥便帶着手下沖回樓裡面,将菜刀門那幾個被困的頭目一一撈了出來。這些人裡,有見風使舵的牆頭草,有想隔岸觀火的滑頭,自然也少不了當初撺掇着要跟李連霸“幹票大的”的愣頭青。
刀哥也是懶得追究誰的心思,一股腦将人全都帶到樓下,便揮手讓他們自便。
最終,大多數人還是讪讪地道了謝,然後帶着各自手下匆匆作鳥獸散。
刀哥毫不在意,轉頭便帶着自己人往城西據點走。
“老大,昨兒到底是咋回事啊?”回去的路上,劉二毛還摸着後腦勺,一臉迷糊地追問,旁邊幾個手下也紛紛點頭,顯然都還沒回過神。
刀哥被問得腦殼一陣突突,他斜眼瞅着這群一臉茫然的手下,沒好氣地啐了一口:“劉二毛,你那腦子是被門夾了?還是喂狗了?!”
劉二毛被罵得脖子一縮,撓着頭嘿嘿一笑:“不是啊老大,剛剛那陣仗太邪乎了,又是槍又是磚頭的,我到現在腿肚子還轉筋呢。”
旁邊一個瘦猴似的小子也湊上來小聲嘀咕:“就是啊刀哥,顧姐竟然有槍,怪不得她膽子那麼大,一個人就敢往裡面沖!掏槍的架勢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”
“閉嘴!”刀哥低喝一聲,他的腳步頓在巷口陰影裡,冰冷的眼神掃過幾個手下,“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裡,誰往外嚼舌根,别怪我翻臉不認人。”
他摸出煙卷叼在嘴裡,打火機咔嚓竄出火苗,映得半邊臉忽明忽暗:“李連霸以後要是栽了,是他自己蠢,跟咱們沒一點關系。往後菜刀門的地盤,咱們隻守好城西這一塊,别的閑事少管。”
劉二毛眨巴着黑豆眼:“那顧姐呢?她往後”
刀哥猛吸一口煙,煙圈在晨霧裡散得飛快,“你們聽好了,以後,她的話就是我的話!”
正說着,巷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刀哥下意識摸向腰間,卻見顧昭昭快步追了上來,手裡面還拎着個長條布包,輪廓分明,沉甸甸的。
“這是啥東西?”劉二毛抻着脖子探頭,眼裡滿是好奇。
“戰利品,”顧昭昭唇角一勾,将布包遞過來:“從那兩個家夥手裡繳的。”
刀哥接過布包的瞬間,指尖觸到硬邦邦的金屬輪廓,渾身猛地一震,他一把扯開系帶,烏黑黑的槍管立刻露了出來,正是李連霸手下那杆火槍!
當時現場混亂,持槍的家夥明明已經趁亂溜走,這女人竟然敢單槍匹馬追上去繳械?更讓他心頭劇震的是,她竟肯把這等要命的家夥遞過來!
刀哥攥着槍管的手微微發緊,眼底翻湧着複雜的光。
他當然很需要這把槍,菜刀門裡,他們這些人向來靠冷兵器拼殺,全憑一股子狠勁吃飯。
但李連霸不知道怎麼拉攏來陳鶴年那個老狐狸,不僅給他們搞來了幾把火槍撐腰,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勢力暴漲,地盤擴了好幾倍,硬生生壓得其他幾支勢力擡不起頭。
如今他們還摸清了軍需基地的底細,撺掇着其他五家要“幹票大的”——用腳趾頭想也知道,背後定是陳鶴年那老狐狸在背後煽風點火,想借刀殺人,坐收漁利!
無數念頭在腦中轉得飛快,刀哥握着冰冷的槍管,站在原地半晌沒動。
旁邊的劉二毛看清是火槍,吓得牙齒打顫,磕磕絆絆道:“顧,顧姐,這是真家夥?!”
“噓!”
旁邊的人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,臉色發白地往四周瞅,“想死啊!小聲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