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哥猛地回神,将火槍往布包裡一裹,狠狠瞪了劉二毛一眼:“慌什麼!”
他掂了掂布包,看向顧昭昭的眼神又添了幾分凝重,“這火槍可是有價無市,你就這麼給我給我了?”
顧昭昭撣了撣襯衣上的灰塵,語氣輕描淡寫:“這把槍給到刀哥,才能發揮出更大的用處。”
她擡眼望向巷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,“陳鶴年那老狐狸心思深,李連霸隻是他的棋子。兄弟們守着城西,往後怕是少不了麻煩。”
一旁的瘦猴眉頭擰成個疙瘩:“顧姐您的意思是他們還會來找茬?”
“不是找茬,是吞并。”顧昭昭扯了扯嘴角,“菜刀門這塊肥肉,陳鶴年盯着不是一天兩天了。就算沒有李連霸,他也會親自下場。”
劉二毛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,卻被同伴死死捂住嘴,隻能發出嗚嗚的悶響。
刀哥沉默片刻,突然将布包往身後一遞,吩咐手下:“收好,回去擦擦亮,上足了油。”
劉二毛掙脫瘦猴的手,喜滋滋的接過火槍。
一行人踏着夕陽餘晖回到了紡織廠,刀哥環顧四周,突然低喝一聲:“劉二毛,去查查陳鶴年最近的動向,尤其是他跟承德生産基地的往來!”
劉二毛剛把火槍收好,立刻挺直腰闆:“好嘞!保證查得明明白白!”
刀哥望着手裡的布包,指節又緊了緊。這杆火槍,是燙手山芋,卻也是把雙刃劍——陳鶴年想讓他們當刀,那他就得先磨利了自己的刃。
天色漸漸黑了下來,顧昭昭回到了落腳的賓館。
她剛從公交車上下來,賓館門口那幾個新支起的烤冷面攤子的攤主們幾乎是同時松了口氣,鐵闆上滋滋作響的油星子都像是輕快了幾分。。
顧昭昭腳步頓了頓,盯着那一字排開、嶄新得能晃瞎人眼的攤子,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了抽。
不是,便衣同志們能不能換個花樣?全城的烤冷面攤都快被他們包圓了,就這麼偏愛這口酸甜辣醬裹面餅嗎?
心裡吐槽歸吐槽,她現在還不确定身後是否還跟着尾巴,也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目不斜視地從一排蒸騰着熱氣的烤冷面攤前走過,徑直進了賓館房間。
剛一進到房間,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過去,反手鎖死房門,将所有窗戶關得嚴嚴實實,厚重的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,瞬間隔絕了窗外的微光。
下一秒,一道金棕色的影子噌地從天花闆橫梁上跳下來,帶着風聲直撲而來,毛茸茸的爪子眼看就要拍在她腦門上。
顧昭昭卻不敢躲,隻是猛地抱住頭蹲了下去。
預想中的力道沒落下,那軟乎乎的爪子輕輕落在她發頂,帶着點沒消的火氣。
“你下次再這麼作死,我就不管你了!”狸九靈的聲音裡帶着怒意,長長的尾巴在身後煩躁地掃了掃,“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險?那顆子彈再偏半寸,就直接穿了你心口!”
顧昭昭可憐兮兮的擡頭看他,聲音帶着點讨好的軟糯:“師父,我錯了我真以為他槍裡沒子彈了,才敢追上去的”
狸九靈冷哼一聲,爪子從她頭頂挪開,金棕色的狐耳還支棱着,尾巴尖也在身後繃得筆直,顯然氣還沒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