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聽着裡面的低吼,手心也攥得越來越緊。
但是看向鹿十一時,她的臉色依然冰冷得沒有溫度,“你是不是覺得,我做得太過分了?”
鹿十一當場跪了下去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小姐昨晚中藥,今天想将那份痛苦還回去是應該的,但是我知道,小姐也不是真的希望弄死封先生。”
聽他這樣說,笙歌自己心裡也好過不少。
她想了想,看向十七,“去老宅,将李霏帶過來,動作快點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十七迅速出發。
剩下的人還在地下室門口聽着,那低吼聲、掙紮聲越來越強烈,瀕臨絕望。
連幾個高高大大的保镖都快聽不下去了,甚至覺得這對他們來說,也是一場聽覺上的殘忍酷刑。
又過了十分鐘,笙歌終于發話。
“開門,再去冰箱裡混一桶冰水提過來,幫他去火。”
保镖們先是一愣,而後乖乖按照笙歌的吩咐,去取了些冰塊和一桶水混裝。
吱吖一聲。
地下室的大門打開,一點一點的光亮透進去,那道光亮将正中間封禦年的影子拉得長長窄窄的。
封禦年就躺在地闆上蜷縮着,宛如嬰兒在媽媽肚子裡時的狀态。
他身下的地闆被汗水浸濕,頭發也被汗打濕,耷拉着額頭前,像隻受了傷後無助又可憐的大狗狗。
這一個小時裡,他整個人已經掙紮到脫力,渾身還是經不住抖得很兇,臉上紅得吓人。
感受到有刺眼的光照到眼皮上,他掙紮着擡起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