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麻木的看着被雨滴分割出一條條裂縫的窗戶,“之前李霏冤枉我偷珠寶的事你還記得吧?雖然封聲聲從形式上還了這筆債,但是她就跪了不到半個小時,時長相差太遠了,所以你去跪一跪,将時長補齊。”
這件事上,封禦年的心裡一直有歉疚。
“好。”
他扶着膝蓋,站起身,“但我跪是因為我欠你,封家欠你,所以我還給你,而不是我覺得這件事做錯了,就算再來一次,我還是一樣會送走他。”
這句話将笙歌的怒火徹底推到極點。
她暴呵,“滾出去,跪!”
封禦年挺直了腰背,毅然決然走了出去。
笙歌就站在窗邊看着。
封禦年走到花園她窗前的位置,毫不猶豫跪在青石闆上,西裝筆挺,臉上不卑不亢。
大雨混着寒風,将他整個人都濕透,每次雨水落在他的肩上、頭上的力道,都讓他覺得像是被鞭子狠抽一樣的生疼。
他努力擡起頭,看向三樓的窗戶,長卷的睫毛上粘滿了一片片的水珠,迷得視線有些模糊。
笙歌的窗戶開着燈,她人就站在窗下。
因為逆光,封禦年看不到她的臉,卻能敏銳的感覺到她也在看着他,但她的目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,甚至比這場即将入冬的雨還要冷。
她的懲罰他接受了,那這件事以後是不是就可以翻篇了?
他們能不能還像昨晚之前一樣,回到那種和諧的日子?
封禦年百無聊賴的跪着,腦子裡胡思亂想。
膝蓋上的疼痛刺骨,兩條腿沒多久就開始有點僵了,封禦年不自覺塌了肩,腰上也松了兩分。
青石闆不平滑,膝蓋磕着像數萬跟鋼針使勁往裡紮。
他突然想起,當初的笙歌在封家就是這樣跪的。
她當初是不是一樣覺得無助和委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