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一邊穿拖鞋,一邊觀察他。
又脫下風衣外套遞給他。
封禦年愣了一秒,長卷的睫毛微垂着,俊臉虛白。
他乖巧的接過笙歌遞過來的風衣,幫她挂到衣帽架上。
始終沒主動開口說一句話,完全不像平時刻意殷勤的他。
笙歌臉色越來越沉。
封禦年渾然未覺,扭頭瞄了眼客廳牆壁上的時鐘。
已經快中午了。
他自覺準備去廚房做飯。
笙歌姿勢霸氣的坐到沙發上,紅唇微揚,開口時,是不容置喙又冷漠的語氣。
“過來。”
封禦年寬闊的背脊一僵,乖乖扭身走到她腳跟前,站定。
她沒有擡頭,神情有些冷淡,“記得某人之前自己說,不會讓我仰視。”
封禦年站着沒動,心裡有點别扭,因為他發現她對自己的态度依然很冰冷。
鹿骅果然沒有告訴她,是他救她嗎?
所以笙歌今天一回來,就要算他跟林淮初一起去慈善晚會的賬嗎?
本來還想着能功過相抵的他,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,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。
“嗯?”
是頗具威儀的拟聲詞,有着屬于女人特有的嬌柔聲。
笙歌等得有點不耐煩了。
封禦年怔了兩秒,單膝杵地,緩緩蹲到她腳跟前,眸子依然低垂,睫毛輕輕顫着。
笙歌感覺他的情緒很别扭,心裡更奇怪了,用指尖輕輕勾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揚起臉。
四目相對之下。
封禦年眼尾微紅,墨黑瞳仁裡是試圖掩蓋卻沒能藏住的委屈脆弱。
像極了一副被她欺負,神色恹恹又極其無辜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