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瓢潑大雨無情的砸下來,給整個方城籠罩着一種陰郁的氣息。
公墓前,一把把黑傘伫立,遠遠看過去,冰冷又駭人。
來得人不多,隻有封家的遠近親戚,和一些商業上走得很近的合作夥伴,衆人紛紛上前悼念。
李霏抱着兒子的骨灰,哭得聲淚俱下,眼淚已經在這三天快流幹了,如果不是撐着一口氣要完成兒子的葬禮,她恐怕早就倒了。
封聲聲也泣不成聲,不舍的一遍遍喊着哥哥。
滿滿都是沉重悲傷的氣息。
公墓外的樹下,笙歌一襲黑裙,沒有化妝,那雙通紅卻平靜的眼,緊緊注視着公墓裡的情況。
幾個保镖都進去悼念封禦年了。
笙歌沒有打傘,盡管站在樹下,她全身都被大雨打濕,纖瘦的身影孤獨清傲,卻唯獨不狼狽。
鹿骅眼尖的注意到她,打着黑傘走過來。
看她嘴唇都凍得發青,鹿骅很心疼,脫下西裝外套給她披上。
笙歌用手擋住,拒絕披外套。
“丫頭,他已經走了,你何苦折磨自己,你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,聽話好不好?如果他還在,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内疚自責的,”
聽到最後一句話,笙歌才放下手,任由鹿骅給她裹緊西裝。
鹿骅幫她撫掉臉頰上濕透的耳發,歎了聲氣,“他馬上就下葬了,你要不要去跟他最後說兩句話?”
笙歌眼簾垂下,沒有說話,也沒有上前。
公墓裡,随着封禦年的正式下葬。
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突然出現,遞了兩份寫有遺言的信封到李霏手裡。
“封太太,這是封先生生前交代過要在他下葬這天給到您,希望您能立即打開,并且單獨看。”
李霏臉上淚痕未幹,手指顫抖的接過兩封信,一封指名給她,另一封署名是空白。
她打開了第一封信。
然而,她所有的悲痛都在看清那封信的内容後,逐漸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