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四哥現在有些貌合神離,這自然是大瓜不願意看見的。
“阿勝,還是你有格局,真他娘的給老子長臉,我跟你說,四哥也不容易的,他要照顧那麼一大家子人,有時候自然做不到一碗水端平。”
大瓜扣着腳丫子,高興的手舞足蹈。
小雷冷哼一聲:“大瓜,那你抽空也問問四哥,為啥吃虧的總是我們?”
大瓜沖着小雷賠了個笑臉:“哎呀,别那麼大氣性,男人要有胸懷。”
“不是有沒有胸懷,辦陳中,都不願意去,我們去了,最後給我們幾個場子,我們還以為發财了,結果一接手才知道就是打工仔,每個月還要幫他追債,我靠,這算盤打得,也太精明了吧!”
“行,打工我們也忍了,畢竟人家給我們機會嗎,可小沖出事後,你看他怎麼處理的?不管是做大哥,還是做老闆,哪一個角色他能站得住腳?”
四哥在大瓜的心中,那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,大瓜常常跟我念叨,如果沒有四哥,他現在指不定在那個工地搬磚呢!
所以在大瓜的概念中,四哥不止是大哥,更是恩人。
“小雷,你這麼說不對,哪怕是兄弟,我也要說說你,沒有四哥,我們哪裡有這麼好的日子過,哪裡有這麼多錢賺,别的咱就不說了,你上個月買塊表都要派人去香江買,多少錢?一萬多塊呀,你看看港城有幾個人能帶得起這麼貴的表?”
小雷氣的一拍腦門:“我買表和他有什麼關系?那是我自己憑本事賺的!”
“沒有四哥,你憑”
我見兩人從最初的鬥嘴已經演變成了争吵,立馬插了一句。
“丢人不丢人,吵什麼呀?小雷,你别說了,大瓜你也别跟瘋狗要咬人似的,這個話題誰也不要在提了,你繼續吃你的蘋果,你繼續看你的小說。”
大雷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大瓜後,果斷的一個翻身,惡狠狠的啃了一口蘋果。
而大瓜也氣呼呼地抱着小說下樓遛彎了。
我想追出去跟大瓜聊聊,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好,因為畢竟小雷說的,也是我心中所想。
“你說你嘴巴怎麼這麼賤?你說你非得跟他吵什麼?精神吧!”
我奔着小雷的屁股就來了一腳。
張小雷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:“我憑啥不能說?我為了他關老四都讓人幹成鐵臂阿童木了,我埋怨兩句還不行呀?”
“行行行,你們都是爺,我惹不起,我躲着你。”
對于張小雷那個宛如潑婦一般的破嘴,我也實在不是對手,隻能拿起香煙,灰溜溜地跑去廁所。
樓下,醫院石階上。
大瓜從下午三點,一直坐到了晚上吃飯,我叫了他三四遍,他才回到病房。
而他的腳下,則有十幾根煙屁股。
他很為難,我知道!
同樣,我很為難,他也知道!
怪不得任何人,要怪就隻能怪,我們都身處江湖,身不由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