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天的話并沒有點燃我心中的怒火,相反,讓我的心裡更加不踏實了起來。
回想與四哥同伴而行的那段時間,一個個強敵,豪傑被他踩在腳下,好像就在昨天似的。
我如今的實力綜合來看,确實比那些人要強上一些,可也多數都是半斤八兩,真正生死相搏,區别不大。
舉個最簡單的例子,應觀音,多年名聲在外的大哥吧,一直和四哥齊名,在這三鎮二十一鄉,哪一個敢不賣他面子!
手下生意絲毫不比四哥少,甚至論起财力,應觀音更勝一籌。
可自從應觀音踏入港城後,卻從來沒有跟四哥搶飯吃過,一直規規矩矩地守着自己那一攤。
實力不夠?
不對,如果他都實力不夠,那沒人實力夠了!
時間太久,已不想在理會當年恩怨?
這更不對了,如果不想解決當年的恩怨,那麼應觀音也不會幾次三番地想要踏足港城。
那歸根結底是什麼呢?
是自愧不如,是更無能為力。
可我想破頭皮都想不出我這邊的破綻是什麼,論官方實力,他和錢曉嘉綁在一起,同樣我也上了白家的船。
論社會上的号召力,他有他的馬仔小弟,我也有我的袍澤弟兄。
要是算起人數,那沒準我還比四哥強呢!因為我這邊還多了一個譚天!
而就在我想的腦袋都要炸了的時候,倉庫内的一聲槍響把我拉回了現實。
接着,我就見柱子持槍與滿身是血的大蔥互相怒罵這從倉庫内扯了出來。
大蔥身上有幾處很明顯的刀傷,看樣子大蔥也是倉促應戰,槍也是被迫才拿出來的。
“媽的,你夠狠就開槍呀,老子慫一下是你養的,來嘛!”大蔥獨特的口音響起後,我完全處于本能地站了出來,擋在了柱子的面前。
柱子這個人我是相當了解了,别說開槍了,你給他逼急了,他連屎都敢吃,已經不能說是有魄力了,而是太虎,做事完全沒有腦子,就跟着脾氣走。
當大蔥看見我的瞬間,手掌明顯松了一下,槍口也放下了許多。
我能看得出來,大蔥不想開槍,更不想沖我開槍。
“大蔥,你看看你有多少人,又有幾把槍,可你看看我這裡,真拼一下,你站不住。”
大蔥冷着臉沉默了大概十秒鐘左右後,換了一副嘴臉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林勝,你夠吊今天就辦了我,我不死,那以後你最好天天防着我,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,從來不吃虧。”
我緊握着拳頭,皺眉回道:“大蔥,何必呢?何必為關老四賣命呢,他給過你什麼”
我的話還沒等說完,大蔥就怒吼一聲打斷了我的話,随即槍口也怼在了我的腦門上。
“夠了,踏馬的,你背叛了四哥還在這裡胡說八道,林勝,我是真沒看出來你是個白眼狼,四哥養大了你,你卻反咬他一口,你個狗東西,不要臉。”
平心而論,哪怕我和四哥面對面火拼,大蔥或許以命相搏,但絕對不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