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夏素靈一同在那亭子裡被迷暈,不知怎麼的就把我錯認成了夏素靈,把我給扛到了這裡。”
她側垂下臉,烏發半散,遮了她的半邊臉,她的肩膀微聳着,仿佛無助的哭泣着,聲音透着悲涼,“我家夫君官職低微,我雖是正妻,但向來不得寵,我夫君哪有能力和心神來救我,他指不定回府就擡了哪位妹妹做正妻,過上個幾月也要歡歡喜喜的辦上一場大婚。”
小虎捏着手中的千兩銀票,愣怔了好一會兒,最後猛的起身,仿佛下定決心一般,“夫人,今晚我來找你,我同你一起逃出去!”
夜幕升起,翼山裡頭有舉着火把到處巡邏的喽啰們,也有鳥獸的叫喚聲,分外的滲人。
小虎捧着裝滿水的盆,背着看似裝着藥品的包裹。
一個小喽啰半路攔下了他,賊眉鼠眼的打量着小虎,吐出嘴裡一直叼着的枯草,“喂,你小子怎麼半夜還去那關着婦人的屋子裡,不會是想着偷香竊玉吧?”
小喽啰因為自己說出一個成語,頗有覺得自己是書生的感覺,摸了摸布滿胡須的下巴。
“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?!”小虎驚訝的木盆裡的水都灑出來幾滴,連忙雙手捧着穩住它,随後開口解釋,“是她腳踝上的傷又加重了,我才不得已一天上兩次藥。”
小喽啰啧了一聲,手放在小虎的肩膀上,略帶不屑的說道,“那麼點傷,倒成了天大的事一樣,不愧是嬌生慣養的高門貴婦人。”
他後又推了一把小虎,看他一個踉跄快要摔倒的模樣,笑得抖起了肩,言語中滿滿的惡意,“去吧。”
小虎平時為人懦弱,連殺人都要别人強迫他才敢動手,久而久之,别人心情不好就欺負他,但因為他是唯一懂醫術的,倒也不會太過分。
小虎也沒反抗,也沒說什麼,捧着木盆就往賀玥屋子的方向趕去。
實際上他整個人都在發憷,他
小虎點頭表示肯定,背上包裹,然後把桌子挪到窗戶下面,聲音堅定,“夫人您先出去,我扶着您!”
賀玥幾步來到窗前,然後借着小虎伸出的手,踏上了桌子,再跨步坐在了窗口上,看着外面發黑的景色,她一躍而下,平穩的落到了地上,除了左腳有略微的痛感,内心卻是難言的暢快,冷冽的風都是自在的證明。
小虎緊随而後,也從窗口跳了出來,先賀玥幾步走到前頭,壓低了聲音,“夫人跟緊我。”
“會的。”賀玥同樣小聲回道。
兩人踩在草地上,往後山方向走去。
過了一會兒,山腳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火光和嘈雜聲。
一個小喽啰發出尖叫聲,“不好了!有人來襲!”
“是官兵!我們被包圍了!”
小虎腳步躊躇,再往前走幾步就是後山的那條小道了,他言辭模糊,“夫人會不會是來找您的?我們還走嗎?”
賀玥臉色巨變,在黑夜的籠罩下無端顯得冷漠,語氣嚴峻,“必須得走,趕快走,不然就走不了。”
“小虎,你如果被抓到了,隻有死路一條,我被抓到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,所以趁現在亂了,我們趕緊跑!”
小虎意識到了不對勁,那群官兵應該是來救她的,但是她半點都不高興,反而表現的很漠然,可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,賀玥有一點說的沒錯,他倘若被抓到,下場大概率也隻有死路一條。
小虎的腳步加快,賀玥不顧腳上的疼痛緊緊的跟随着,腳痛是一時的,機會可隻有這一次!
再不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!
官兵沖上了山,一片喊打喊殺聲,顯然這群劫匪完全不是對手,傳來了一陣求饒聲。
劫匪首領被張侍衛踩在腳底,劍洞穿了劫匪首領的手掌,将他牢牢的釘在地上。
劫匪首領痛的身體扭曲,張大了嘴呼吸,“我投降!不要殺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