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匪首領痛的身體扭曲,張大了嘴呼吸,“我投降!不要殺我!”
張侍衛腳踩在他的另外一隻手上,語氣狠厲,“你劫過來的女子關到了哪裡?!”
“不說的話現在就殺了你!”
劫匪首領現在還以為他們是白回顯的人手,心裡大為震撼,白回顯怎麼有能力調動得了官兵,他怎麼就惹上了這麼恐怖的人!
他指向賀玥原來待着的屋子方向,覺得兩隻手都要斷了,“在那裡,我把她關到了那裡,沒有半點的虐待,快把手松開,求你!”
張侍衛将劍拔了出來,在劫匪首領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中,一劍刺進了他的胸膛,然後才往那個方向趕去。
張侍衛精通刑訊,看出來劫匪首領沒有撒謊,那麼他的價值也就用完了,反正是早晚都得死的人。
一隊又一隊的官兵手持火把,将翼山翻了一個底朝天,都沒有找到賀玥的蹤迹。
簡陋的屋内,甯如頌冷凜的眼眸望着被打開的窗戶,和下面拿來墊腳的桌子。
“逃了?”甯如頌的嗓音冷若冰霜,叫人毛骨悚然。
看來賀玥人沒有什麼事,但是卻不見蹤影。
他伸出修長的手,微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梅花樣式的钗子,然後看着地上女子的外裙和鞋子,聲音愈發的冷戾詭谲,“還是喬裝逃走的,倒是機靈。”
這句話不像是純粹的贊揚。
張侍衛跪在地上,将打探出來的消息如實禀告,“回太子殿下,已經将那群劫匪拷打問過,應當是一個叫小虎的男子幫助太子妃逃走的。”
張侍衛咽了一口唾沫,就算不擡頭他能感受到太子的那仿佛淬了冰的氣勢,他不由自主的浮了些虛汗,“通往山下的道路通通被屬下派人封鎖了,但是一條後山的小路上有新添的行走蹤迹,順着找過去沒有發現太子妃的蹤迹。”
他聲音顫抖,将自己的身子伏的更低,“太子妃應該不在山中了。”
“哐當!”
甯如頌随手将手上的钗子扔到了地上,揚起一些塵土。
許久,張侍衛聽到太子漠然含煞的聲音,“接着找!她能跑到哪兒去呢,又能躲幾天。”
賀玥一直藏着想溜走的心思,這一回就是擺在明面上的一個大好機會,甯如頌想賀玥自然不會放過。
他望着窗外,身姿高挺,玉質金相的面容一派陰翳,讓人見之入骨膽寒。
甯如頌平生很少後悔一些事,這幾年後悔的事有二,
小虎又默不作聲的低着頭,處理着賀玥的傷口。
夫人總是這樣說話,說信任他,說聽他的,說我們,少年人的心思淺薄,極易被勾起旖旎的念頭,但是他膽子向來小,自知配不上夫人,也就将全部壓在了心裡,這種滋味也就小虎自己知道。
過了一會兒,小虎将賀玥的腳放下,又将屋内的窗子蓋嚴實,光好像被壓在了外頭,他聲音沉悶,“夫人睡一會兒吧,趕了一夜的路。”
破屋隻有一個睡覺的寝間,他在寝間的外隔道打了一個地鋪,躺在上面時他的心跳還在極速的跳動着。
被子有些陳舊,賀玥卻睡得安詳,身子很疲憊,心神很舒緩,沒有甯如頌那個狗男人的日子就是舒坦。
其實她也知道甯如頌的幾分性情,如果她不見了,那些個随身侍奉的宮女和侍衛定然會遭罰。
可是她自認為是一個自私的小人,她沒有高風亮節的品性,做不到舍己為人,一個人能照全好自己,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,沒有必要把别人一并壓到肩頭上,何苦來哉。
現在距離賀玥被劫走恰好有三天的時間,白府内小關子不得不聽從太子走之前的令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