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如頌一掀陰翳的眼眸,“将那群看顧不利的婢子一同拉到正堂跪着,和白回顯同罰。”
“是!”小關子趕忙回道,心裡如同火燒一般焦急,太子妃可要千萬沒事,不然該死多少人呀?!
甯如頌出了白府,跨上馬,持馬鞭的動作都透着狠厲。
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往翼山趕去。
“你說,人怎麼就能長成這副模樣?”翼山劫匪首領摸着帶胡茬的下巴,半蹲着端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賀玥。
矜貴的鬥篷被解下平鋪在地上,賀玥蜷縮着躺在上面,秀氣白皙的脖頸從領口中探出,如雲的鬓發微散開,那張臉比花還嬌美。
隻不過可能途中太過匆忙,她的左腳碰到了哪裡,劃破了皮,滲出了些血。
劫匪首領身邊的小喽啰立即回他,“夏素靈隻有長成這副模樣才能成為白回顯的心頭肉呀。”
小喽啰哈着腰,轉頭看向劫匪首領,聲音透着不安,“首領你說,白回顯會把賬簿和錢給我們嗎?萬一他不管夏素靈怎麼辦?”
“怎麼辦?!”劫匪首領嗤笑一聲,那張帶着疤痕的臉更加粗狂恐怖了。
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賀玥的臉,瞬間泛起紅痕,真他娘的嫩,跟豆腐似的,一碰就要碎了,“反正我們都收了益縣官員的錢,如果白回顯不管她,我們就帶着夏素靈逃走。”
劫匪首領咧起嘴笑,“那就是我們的壓寨夫人了,乖乖,這也不虧呀!”
小喽啰一聽“我們”兩個字,眼睛都發亮,止不住的點頭,“是的是的!首領英明!”
小喽啰搓着手,心裡倒是想白回顯不管這個小娘子了,反正他都舉辦了大婚,把那個平妻捧的高高的,也不差一個發妻。
可憐見的小娘子,真是惹人心疼呐,向來燒殺搶掠的小喽啰心裡起了幾分猥瑣的憐惜之情。
劫匪首領站了起來,人高馬大的有股匪氣,他歪了歪脖子,“來人,把她帶下去,尋一個好點的屋子,順帶把她的腳治一治。”
一個約摸十四歲的清秀男孩,穿着粗布衣衫,戰戰兢兢的進來,看着地上的賀玥手足無措。
小喽啰笑出聲,沒個站相的倚在牆頭,手做了一個橫抱的動作,“小虎,這樣子抱呀,你可撿着大便宜了!”
名字叫小虎的清秀男孩,面色漲紅,可是還是按着小喽啰說的,将地上的賀玥橫抱在懷裡,一瞬間香軟的身軀和清甜的香味都讓他心跳迅疾,連耳朵都紅的滴血。
這樣看着就矜貴的貴婦人,小虎以前根本沒有資格靠近,更别提攬在懷中,他低頭,内心喃喃,比他以前村頭裡最美的小竹好看千百倍。
賀玥掙紮的睜開還迷惘的眼眸,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。
這間屋子很小,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,處處透着簡陋。
“嘶!”她坐起,發現左腳鑽心的疼,她掀起衣裙,垂首一看,腳踝處劃出了一道口子。
賀玥仔細的想了想,對了!是那群劫匪認錯了人,把她當成了夏素靈,她倒是替人擋了一回災。
她現在也不可能說她不是夏素靈,萬一那群劫匪撕票呢,小命可隻有一條。
“吱呀!”屋子的小門被打開。
小虎背着一個包裹,手上捧着裝着水的木盆,見賀玥醒了,他結結巴巴的說着話,颠三倒四的,“夏…夏夫人醒了,我是小虎,老虎的虎,是首領叫我來給你看腳上的傷。”
他見賀玥不說話,一雙生來就柔情的柳葉眼就盯着他,他忙不疊的開口解釋,“我的父親是以前村裡替人看病的,我從小就學,夫人放心!”
賀玥想這人質待遇還挺不錯,她點了點頭,聲音淡淡,“有勞了。”
她坐在床上,看着自己的手,竟然連手都沒有綁,其實剛開始那些綁匪是想綁的,然後關進柴房裡,每天給個饅頭,不餓死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