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11頁)

賀玥連眼眸都未擡起,“拒了,以後隻要關于李小書的帖子都拒了。”

“本宮對她的舊情已經通通耗盡,從此她好生當她的白小夫人就好。”

貓兒也仿若附和的喵了一聲,剪了爪鋒的肉爪按在賀玥的手腕上。

坤甯宮的何皇後端方的坐在高位上,手裡摩挲着刻着“何”字的符牌,滿目荒蕪,她沉重的歎了口氣,“你們該回東宮了,本宮已經向皇兒求過情,你們不會受太重的罰。”

不是不罰,而是不會太重,何氏姐妹驚駭不已,正要求情時,何皇後卻擺了擺手,嗓音不虞,“本宮的皇兒不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,你們再不回去,便真的要以逃妾罪論處,即是你們先開口求的緣,那麼接下去的孽果也得你們受,本宮也愛莫能助。”

何氏姐妹幾乎是被宮人給拖出去的。

何皇後将符牌死死的拽在手心,雍容的眉目透着悲泣,她頭一次對她的親生皇兒産生了莫大的豔羨。

隻因他是手握皇權的太子,便能和不喜他的太子妃求到專屬的符牌。

她蓦地擡首,心生妄念,如果靖穆帝是一個平常身份的子弟該多好,她定把他鎖困在何府,她也會向個男子一般疼他,憐愛他!

他做她的妻,她為他的夫。

偏執入骨,深紮其裡,讓旁人知道了定會感慨一句,太子果然肖母。

何氏姐妹回東宮的日子并非很難過,隻是一個降為良媛,一個降為承徽,統一罰禁足三月,因為前頭太子妃下了口令,如今也再不會有人短她們吃用,而一直找她們麻煩的潘承徽自身都麻煩纏身。

她們頭一次覺得太子妃賀氏性情孤冷是個好事,如果換上一個旁的主母,她們定然要褪下一層皮。

宮裡的人總是會被馴化,她們也漸漸放下了往常的高傲。

碧院寝殿裡頭,幔帳合攏,燈影恍惚,傳聞中性情孤冷的太子妃正啟着微紅的唇瓣,妩媚清豔的柳葉眼漾然含波,端然一幅動人楚韻,珊珊玉色指骨被太子殿下寸寸撫弄而過。

甯如頌擡起清凜的鳳眸,裡面含着令人心悸的濃重欲色,雍華疏朗不再,隻剩下貪婪且未餍足的晦澀。

“明日就是宮中宴席,等這事一過,孤就會有時間陪玥玥了。”甯如頌嗓音低啞,喉結滾動。

賀玥微側頭,稠麗的眉眼尚還浮着疲累惘然,然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春情。

她顫巍巍的将一隻手從衾被中探出,撫着甯如頌俊雅的輪廓,嗓音纖柔,“明日就是宴席嗎?年關就要過去了,真快啊,今年就沒了。”

狗男人不知道節制二字怎麼寫嗎?她的腰啊!一月來一次不行嗎?她真的快不成了。

她幅度輕緩的搖了搖頭,鬓發汗濕的沾在額角,“歇息吧,殿下,臣妾累了。”

甯如頌放若未聞,低垂下頭,輕微咬在她臉頰上,沒使勁,怕留下印子,卻依舊驚的她伸手推拒。

“孤還未盡興。”甯如頌這般講道,擡手撩開她額角的發絲。

翌日昏晚,皇宮中難得熱鬧起來,多盞宮燈燃起,更有宮人掌燈在宴客前頭帶路。

各國使臣陸陸續續都到了和泰殿左側坐着,連那受傷的蘭國皇子都出席了,一副怯懦的模樣,絲毫沒有男子氣概。

雲朝的朝臣都協着自己的妻子坐在右側,白回顯帶着李小書出席,壓低嗓音以旁人聽不到的聲調開口,“太子妃不理你了,你也沒了一個重要的籌碼,往後便老實些,我不會缺了你的榮華。”

夏素靈雖為正妻,但實則是沒有資格出席的,诰命是李小書所承,這種宴席自然得穿着诰命服,夏素靈沒有。

可是這诰命卻隻能李小書得到,她救過太子,太子對她有着優待,不給怕是太子會對白回顯有成見,然而白回顯也靠着李小書踏上了太子這艘不容易傾倒的巨船,這是一筆徹徹底底的糊塗賬,誰也算不清。

此時有内監揚聲通傳,“太子殿下,太子妃到!”

衆人的目光瞬間都凝攏到殿門口,主要是這太子妃賀氏委實神秘,半年前冷不丁的就被太子捧為尊崇華貴的太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