嗳!瞧殿下神色,氣已經是消了,小關子内心不由道奇,這太子妃賀氏果然在太子殿下心中是個有分量的,心機手段也不差。
他還以為這一回太子妃定然要受罰,最起碼也要罰上幾天禁足,倒是他看輕太子妃了。
“太子妃睡了,你們小心仔細的伺候着。”甯如頌留下了這一句吩咐後便走了。
“恭送太子殿下!”呂嬷嬷等碧院的宮人聽到這一句話,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,她們中任何一個都不會想要太子妃失寵,主子越得寵,她們外面才更有體面。
今夜是小梨子守夜當值,她進了寝殿,将金鈎上的幔帳放下,讓賀玥睡得更舒服些。
早上的陽光和煦,給人心中增添了幾分溫暖,白府的奴才早早就忙活了起來。
備上了一頂精巧的馬車,這真的是個稀罕事,那個被幽禁在偏院裡的夏素靈竟然和太子妃相識。
昨個太子妃還賞賜下了許多珍貴的物件,有好多都是價值千金的藥材,那個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桃姑姑還說要她今日進東宮,态度那叫一個畢恭畢敬。
之前大家都喚夏素靈為夫人,喚李小書為白夫人,尊敬誰那是一目了然,這次通通改了稱呼,稱夏素靈為白大夫人,稱李小書為白小夫人。
要不說宮中貴人的一舉一動都影響深重,原先的白小夫人是
碧院的暖閣裡,賀玥神情倦怠,因為昨的事,她今兒總是提不起心神,就散漫的倚在花窗邊繡着腰封。
繡的是最簡單的花樣,在黑色的底料上繡上幾根竹子就好,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出錯。
沒法子,賀玥就當把甯如頌當做要讨好的上司,時不時的彎腰送禮就好。
夏素靈被領進來的時候,就瞧見當日同坐一亭的夫人慵倦的坐在矮榻上,塗着丹蔻的潤白素手持着繡棚,那些在外頭趾高氣昂的宮人們謙卑的站立垂手。
她原本認為賀玥當日在白府的衣着已經算極為的華貴了,今日再見,方才知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用金玉堆砌。
賀玥一襲織金穿花錦段宮裙,簡單舒适的雲髻上簪着玲珑點翠鑲珠钗子,容色更是旁人無法匹及的清豔姝雅,周圍奢靡金貴的陳設将她烘托的更為矜貴雍容,夏素靈一時腳步都凝滞了。
後才回過神,夏素靈跪地行禮,“臣婦夏素靈參見太子妃。”
她行禮的姿态雖柔美,但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,她行的不規範,像是匆匆和旁人學的。
“起吧,莫要拘禮。”賀玥淡聲道,手頭将繡棚擱下。
“是。”夏素靈有些艱難的起身坐在小梨子搬來的凳子上,後又用帕子捂住嘴,咳嗽了兩聲,“咳,咳。”
賀玥擡眸望着夏素靈,隻見她面上即使上了脂粉,依舊能窺探出憔悴和虛弱。
“等會本宮傳太醫來給你瞧瞧。”賀玥緩下聲調,“宮裡的太醫總比外頭好上許多。”
賀玥唇角勾出淺笑,說着打趣的話,“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,得給上一些腿腳費。”
“老奴這就去請太醫。”呂嬷嬷意會的退下,這白大夫人倒是比白小夫人更讨太子妃喜歡。
“喵~”原本在旁邊玩着宮女縫制布球的小溜叫喚了起來,躍到榻上,将它自己布滿雪白毛發的背放到賀玥的手邊。
賀玥動作熟稔的将小溜抱在懷裡,“夏素靈今日本宮傳你,你可知為何?”
夏素靈點頭,雙手交疊于膝上,口吻尊敬,“知道,太子妃是個心善之人,是想幫一幫臣婦,不想臣婦在李小書的折磨下受苦。”
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,可夏素靈仍然震驚于太子妃對她的和善,她原本認為太子妃定會偏向于李小書,因為畢竟是舊識人。
賀玥秾麗的面上平和冷靜,她垂睨着夏素靈,嗓音不緊不慢,“你合了本宮的眼緣,本宮自然也不會吝啬一次相助。”
夏素靈笑的柔軟,杏眼裡滿是誠懇的感激,“臣婦謝過太子妃,臣婦也對太子妃一見如故,所以才想和太子妃坐在同一個亭子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