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素靈笑的柔軟,杏眼裡滿是誠懇的感激,“臣婦謝過太子妃,臣婦也對太子妃一見如故,所以才想和太子妃坐在同一個亭子裡。”
可哪曾想後面發生了劫匪的事,倒是将太子妃給連累了,她到現在都有着愧疚之情。
賀玥玉潔的手指輕緩的撫弄着懷裡的小溜,她道,“本宮當初在亭子裡和你說的話依舊作數。”
白府當日,賀玥對夏素靈說過,如果白回顯當真做出貶妻為妾的事來,她可以幫夏素靈。
哪曾想夏素靈輕緩的搖了搖頭,“臣婦名義上依舊是正妻。”
可也是名義上罷了,她杏眼裡是平靜和柔緩,啟唇,“其實臣婦曾經數次和家夫提及過和離,哪怕是休妻也可以。”
夏素靈斂下眼睑,清幽美麗的面上浮現出沉重的無奈和痛苦,“可是家夫不願。”
“為何?”賀玥不禁問道,白回顯其人能為權勢不擇手段,按理夏素靈對他沒有絲毫的助力,哪會拽着不放呢?
可是賀玥心裡頭隐隐已經得知了答案,與常理不符合的事便隻能用情來解釋。
“因為他說他愛臣婦。”夏素靈神情苦澀,雙手也攪弄在了一起。
賀玥感到齒冷,她眼皮半阖,“這般扭曲的愛誰受得起?”
白回顯愛夏素靈,卻娶了李小書為平妻,由着李小書欺辱着他愛的人。
“是啊,臣婦也受不起。”夏素靈這般回道。
此時呂嬷嬷領着太醫進來,賀玥開口吩咐,“給她看診。”
“是!”太醫應下,給夏素靈仔細的把着脈。
太醫面帶恭敬,對着賀玥行禮道,“這位夫人是先天的弱症,能保養成現今的情況已經很不錯了,想來夫人平日裡用的藥方是最為合适的,微臣開的藥方反而比不上。”
夏素靈聽聞仍然颔首道謝,“多謝太醫。”
太醫恭敬的拿着藥箱退下。
夏素靈看着賀玥,柔順的開口道,“其實臣婦心裡頭早就已經有了結論,臣婦和家夫大抵會糾纏一生,他不會放過臣婦的。”
“他愛臣婦,可也放不下手中的權力,于是夾在其中妄圖将兩者都緊緊攥在手裡。”夏素靈低垂下頭,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,“隻不過臣婦太好掌控了。”
她嗓音輕柔,沒有絲毫的恨意,怎麼會有一個人溫和到如此境地。
後面夏素靈見賀玥神色略顯疲憊,要主動起身要告退。
賀玥擺了擺手,音色平順,“去吧。”
賀玥等夏素靈走後,打開了花窗,此時正是陽光最和煦的時段,小溜一跳,順着花窗落在了殿外,一下子就沒了影,小梨子皺眉趕忙追了出去。
“在那給本宮放一個搖椅,本宮想曬曬太陽。”賀玥指着殿外的一個樹下,那棵樹是碧院裡頭的古樹,有些年份了。
“是,太子妃。”
甯如頌今日提早解決上了手頭的公務,連長信殿都未回,就趕往了碧院,實際細算來,近幾個月他待在碧院的時間遠遠比在待在長信殿的時間長。
他走進碧院,将大氅褪下,身後的小關子接過捧在手裡,哎呦,這太子殿下當真是一得空就來太子妃的碧院,當真是上了心了。
“參見太子殿下!”
還沒等甯如頌進正殿,就發現宮人都在殿外,他蹙着眉,隽冷寒沉,“怎麼不進去伺候太子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