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捏着一份八百裡加急的密折,那薄薄的幾頁紙,此刻卻重如泰山,壓得底下四人幾乎擡不起頭。
“範陽陸氏,好大的膽子!”
慶帝終于開口,聲音不大,卻像一柄重錘,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口。
他将那份密折猛地擲在案上。
“勾結山匪,豢養死士,在黑風口設伏,刺殺當朝皇子,刺殺朕親封的涼州王!”
慶帝緩緩站起身,一步步從禦階上走下,帶着帝王無上的威壓。
“你們要麼是朕的好兒子,要麼是朕的好臣子,你們說說,如何看待此事?!”
“父皇息怒!”大皇子趙瑞,額頭上冷汗涔涔,顫聲道。
“兒臣聽聞此事,亦是駭然萬分!”
“範陽陸氏狼子野心,罪該萬死!”
“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,理應株連九族,以儆效尤!”
“是啊父皇!”趙朗也連忙附和,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的驚怒。
“三弟乃我大盛皇子,陸家此舉,無異于謀逆!”
“兒臣請命,願親率兵馬,踏平範陽,将陸氏一族碎屍萬段,為三弟報仇!”
兩兄弟一唱一和,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,仿佛他們才是最痛心疾首的受害者。
戶部尚書劉贊那肥胖的身軀,抖如篩糠,汗水早已浸透了朝服,聲音都變了調:
“陛下明鑒!”
“老臣老臣對範陽陸氏的惡行毫不知情啊!”
“此等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,老臣附議兩位殿下,當嚴懲不貸!”
兵部尚書陳珪則相對鎮定,但蒼白的臉色也暴露了他的心虛:“陛下,趙軒殿下遇刺,臣亦是心急如焚。”
“陸家膽大包天,背後必有依仗!”
“臣懇請陛下降旨,徹查此案,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同黨!”
四人賭咒發誓,言辭懇切,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範陽陸氏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