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裡之外,大盛王朝都城,金銮殿。
西南數州大旱,赤地千裡,餓殍遍野。
二皇子趙朗手持奏疏,立于殿中,正慷慨陳詞,奏請朝廷開倉放糧,減免賦稅,并詳陳了一套頗為周全的赈災方案。
這本是收攏人心,彰顯賢德的大好時機。
然而,龍椅之上的慶帝,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龍椅扶手,目光似是落在趙朗身上,實則早已飄向了殿外,神情平淡,看不出喜怒。
趙朗心中微沉,剛上奏完,一名須發花白的老禦史已然出列,手持象牙笏闆,聲如洪鐘。
“陛下!臣,都察院左都禦史程知圖,有本要奏!”
慶帝眼皮擡了擡,淡淡道:“講。”
“臣,彈劾涼州王趙軒!”
此言一出,滿朝文武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這位以剛正不阿,連皇親國戚都敢噴而聞名的老臣身上。
“臣彈劾涼州王三大罪!”程知圖聲色俱厲。
“其一,初至涼州,便以雷霆之名,行劫掠之事!”
“強索城中豪紳大戶,縱兵搶糧,更以莫須有之罪名,殘殺士人,緻使涼州人心惶惶,此乃亂政!”
“其二,聖上禦賜京營精兵一萬,然其私自擴軍,招兵買馬,如今涼州兵馬早已超編!”
“擁兵自重,形同藩鎮,此乃不軌!”
“其三,身為藩王,不思安撫邊境,反擅開邊釁!”
“縱兵劫掠草原,屠戮部族,視國法為廢紙,視朝廷為無物!”
“此等行徑,與蠻夷何異?”
“嚣張跋扈,無法無天,此乃謀逆!”
三大罪名,一樁比一樁重,字字句句,如重錘敲在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