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州王府,議事廳。
氣氛與前幾日的慷慨激昂截然不同,多了一絲凝重。
工部主事王珪,手捧着一份賬目,臉色難看:“殿下,這幾天,從關中運往涼州的鐵礦石,數量銳減了七成,價格卻翻了兩倍。”
“好幾家常年合作的商号,都派人傳信,說路上不太平,不敢再接我們的大單了。”
負責營造的宋濂也站了出來,眉頭緊鎖:“不止鐵礦。我們修建書院和工坊所需的上好木料,也斷了來源。”
“還有糧草,雖然我們今年豐收在望,但要養活十三萬大軍和數十萬百姓,光靠涼州一地出産,長久下去,壓力極大。”
“如今,外地糧商也開始百般推脫,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。”
孟虎“砰”的一聲拍在桌子上,怒道:“這還用問!肯定是五姓七望那幫老王八蛋!”
“咱們把他們的走狗陸青源給活剮了,他們這是報複來了!”
“殿下,給末将一支兵馬,我親自去‘護送’那些商隊!”
“我倒要看看,誰的膽子這麼肥,敢斷我們涼州的路!”
孟虎瞪着牛眼,一副随時要殺出去的模樣。
“孟将軍稍安勿躁。”諸葛明輕搖羽扇,神色平靜。
“五姓七望經營幾百年,根深蒂固,天下商路半數以上都在他們明裡暗裡的掌控之下。”
“我們若是派兵,正中他們下懷。”
“屆時,他們隻需在京城哭訴,說我們涼州王擁兵自重,劫掠商旅,意圖謀反的帽子,可就結結實實扣下來了。”
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卡咱們的脖子?”孟虎急了。
“沒了鐵,沒了煤,咱們的神機營拿什麼造火槍火炮?”
“沒了糧,将士們吃什麼?這仗還怎麼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