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坐着的,是十幾位掌控着絲綢之路上,半數貨運的豪商巨賈。
名義上,他們是東家。
可實際上,誰都清楚,他們不過是五姓七望豢養的,負責斂财的犬馬。
“太原王家傳下話來,嚴令我等,不得與涼州有任何貿易往來。”
“一粒米,一寸鐵,皆不許入涼州。”
“違者,斷其貨源,絕其商路!”
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坐在主位,聲音沉重,厲聲傳達着背後主人的命令。
堂下一片死寂,落針可聞。
斷人财路,如殺人父母。
可這命令,來自五姓七望,無人敢不從。
“諸位,王家的意思,就是我等的意思。”老者環視一圈,繼續道。
“那涼州王趙軒倒行逆施,妄圖動搖國本,我等身為大盛子民,理應”
“理應個屁!”
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,突兀地打斷了他。
衆人循聲望去,隻見角落裡,一個身材精悍,皮膚黝黑的年輕人站了起來。
他叫錢萬裡,是商會裡最年輕的管事,以膽大聞名。
“張會長!”錢萬裡對着主位上臉色陰沉的老者拱了拱手,面上卻毫無懼色。
“這些年,五姓七望把我們當什麼了?”
“我們辛辛苦苦跑一趟西域,九死一生,賺回來的十成利,他們張張嘴就要拿走七成!”
“剩下的三成,還要看他們臉色,時時孝敬。”
“分明把我等當成肥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