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之遠大怒:“你”
霍建昌拉了拉胡之遠笑道:“久聞小先生的大名,今日一見,果然伶牙俐齒名不虛傳,請說,請繼續說,我與胡旗主洗耳恭聽。”說完一臉笑意地伸手相請。
這話敷衍的意思很明顯:你說,我聽你說,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。
周咫也不介意,拱手朝衆人一禮:“從景國子民的角度來說,我覺得此城應留不該毀。因為此城是一座時刻提醒景國,提醒咱們的警鐘,要以祁國為鏡為鑒為戒,從而讓自身正,讓景國振。
從山頂鎮的角度來說,山頂鎮沒有名勝,沒有古迹,沒有特産,沒有豐富的資源。這裡除了山,就是林,除了土,就是地。此地的子民,隻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在地裡刨食,生存何其難也。
而有了這一座城,就相當于有了一處古迹,有了一處名勝,也就相當于有了一定的資源可持續開發賺取一些錢财,用來教學,用來改變民生。留下這座城,難道不是一件好事,一件大功德嗎?”
衆人一怔,皆眼露異色地打量着周咫,沒看出來,這位小子還有這麼一副好心腸?
霍建昌笑問:“小先生果然心系景國宅心仁厚,不知你以君山門的弟子的身份,又當作何說法?”
周咫淡笑:“根據景國的律法,各派在各自的管轄之地,有權對境内的一切事物管理管轄,你要毀了這座城,是不是應該先征求此地之主的意見?”
胡之遠冷笑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莫非王臣,景國要剿滅祁國餘孽,君山門難道不應該配合?”
司徒謹笑道:“胡旗主,難道咱們沒配合?五派的弟子死傷三千多人,如此大的代價,難道不叫配合?老朽覺得,此城應該留下。”
胡之遠漠然道:“若本座一定要毀了這城呢?”
司徒謹:“說不得,老朽要告上一告,找陛下主持主持公道。”
許正山與高銘钰也出言相幫。
周咫:“胡旗主,若闵司主不同意毀了這城呢?”
說完,周咫擡手把那卷畫軸攝出展開:“這筆迹不陌生吧?這印章熟悉吧?這句話知道意思吧?就是要你安分守己,不要亂來,知道不?你們若不信,大可傳訊問一問闵司主。”
周咫敢這麼笃定,是基于對人心的判斷,畢竟他可是歸雲宗長老想收為徒弟的人選,以闵若安的地位職位與其經曆,心中必會有所忌憚,不到迫不得已,他是不會把事做絕的。
胡之遠臉頰抽了抽,司主為什麼送你這幾個字,你心裡不清楚嗎?居然敢把這東西用在我身上?
奈何牽涉到皇家的事,胡之遠也不敢說出來。
霍建昌也是一臉驚疑之色,闵若安的字,他自然認識,加上那印章,他更是确信無疑,這的确是司主所寫,可司主為什麼要送這幾個字給周咫?這幾個字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?
胡之遠冷冷地盯着周咫數息後,突地笑了起來:“好,就依你,不毀這城。”
周咫一怔,居然不請示?
看來這個胡之遠在景天司的地位不低,應該是闵若安的心腹才對。
随後周咫笑着對胡之遠躬身一禮:“多謝胡旗主高擡貴手,我代表山頂鎮的人謝謝你。”
随着意見的統一,大軍開始進入雲城搜尋祁國的财富。
說是不毀城,實際隻是不摧毀房屋街道等主體建築而已,該橇的還是在橇,該挖的還是在挖,刹那間,空蕩蕩的雲城便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