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動彈,卻發現自己全身的經脈仿佛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徹底廢掉,再也無法使出絲毫力氣。
他甚至連擡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,隻能像個廢人般癱在地上,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,卻無法控制。
他的意識清醒,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痛苦,卻連自殺都做不到。
他就像一個被剝奪了所有行動能力的活死人,隻能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中掙紮。
“生不如死,你可滿意?”葉空的聲音中不帶絲毫感情。
柳晴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,他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隻有渾濁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。
他終于明白,葉空所說的“生不如死”,遠比死亡更加可怕。
葉空沒有再看柳晴,他轉過身,從懷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。
那匕首刀身狹長,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,正是之前柳晴用來威脅葉空的那一把。
他将匕首遞向柳吳陽,聲音平靜:“柳吳陽,這是你的複仇盛宴,柳晴曾對你百般折磨,害死你母親,現在,你看着辦吧!”
柳吳陽的身體猛地一顫,他看向葉空遞來的匕首,又望向癱軟在地的柳晴。
那把匕首,曾是柳晴用來威脅葉空的工具,如今卻要成為終結柳晴性命的利刃,這其中的諷刺與宿命感,讓他心潮翻湧。
他伸出手,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刀柄,匕首的重量,仿佛承載着他多年來的屈辱與仇恨。
他沒有立刻接過,隻是沉默地看着葉空,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。
葉空沒有說話,但那雙眼睛卻給了他強大的力量,柳吳陽深吸一口氣,他感受着葉空目光中的鼓勵與信任,壓下了心中的最後一絲猶豫。
他知道,這是葉空給予他徹底解脫的機會,他不再遲疑,緊緊握住匕首,冰冷的金屬觸感,卻點燃了他内心深處複仇的火焰。
他一步步走向柳晴,每一步都沉重而堅定,仿佛丈量着他與柳晴之間橫亘多年的血海深仇。
昏暗的停車場内,隻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,如同死神的鐘聲,敲擊在柳晴的心髒上。
柳晴,這個曾經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柳家大少爺,此刻卻像一條被拔了牙的毒蛇,癱軟在地上,全身上下除了眼睛,再無一處能動。
他看着柳吳陽一步步靠近,那雙曾經充滿算計和嘲諷的眼睛,此刻隻剩下無邊的恐懼。
“吳陽,不要我是你大哥啊!”柳晴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哀求,聲音破碎而絕望。
他想掙紮,想躲避,但身體的麻木和劇痛讓他連顫抖都做不到。
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柳吳陽,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,越來越近。
“你不能殺我!我是柳家的人!你外公不會放過你的!葉空也不會放過你!”他試圖用柳家和葉空來威脅,聲音帶着哭腔,全然沒了之前的嚣張。
他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,如今都成了他恐懼的源泉。
柳吳陽停在柳晴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,柳晴那張扭曲的臉上,寫滿了恐懼和卑微,哪裡還有半分往日裡的意氣風發?
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,這個曾經讓他夜不能寐的噩夢,如今竟如此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