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。”葉空的聲音平靜地響起，打破了這份死寂。
柳吳陽猛地一顫，他放下手中的匕首，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“叮”的一聲落在地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他緩緩地跪下擡起頭，此刻他仿佛看到了遠方，看到了他母親的在天之靈。
他閉上眼睛，眼角滑落淚水，聲音低沉而顫抖，帶着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：“媽！孩兒為您報仇了，您可以安息了！”
他跪在那裡，身體微微顫抖，将這些年的重擔，徹底卸下。
葉空沒有打擾柳吳陽，他隻是靜靜地看着，待柳吳陽的情緒稍稍平複後，葉空轉頭看向夏浩。
“視頻錄好了嗎？”葉空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，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，都隻是預料之中。
夏浩上前一步，恭敬地回答：“少爺，已經全部錄制完畢。”
“角度清晰，光線充足，完全按照您的指示，僞造了您動手的痕迹。”葉空點了點頭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，他做事，向來滴水不漏。
随後，葉空的目光重新落在柳吳陽身上。
“柳吳陽。”葉空的聲音帶着一絲溫和，與之前對柳晴的冷酷截然不同。
“起來吧。”
柳吳陽睜開眼，看向葉空，眼中帶着一絲茫然和不解，他知道葉空強大，但此刻葉空所表現出的冷靜和掌控力，依然讓他感到震撼。
“你是不是在想，我為什麼要錄制那樣的視頻？”葉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，語氣平淡地解釋道。
“柳晴死了，你報了仇，但柳家，以及他外公的勢力，都不是省油的燈，柳晴的死，必然會引起他們的瘋狂報複。”
“如果你是那個親手殺死柳晴的人，那麼柳家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你，甚至會動用柳晴外公的勢力，那個所謂的‘聖使組織’，來對付你。”
葉空的聲音頓了頓，眼神變得深邃：“以你現在的實力，無法與他們抗衡。”
柳吳陽的心頭猛地一震，他這才反應過來。
報仇的快感讓他沖昏了頭腦，他幾乎忘了，柳晴身後還有龐大的勢力，如果柳家和劉家知道他殺了柳晴，那他的下場，将比柳晴更加凄慘。
“所以，我讓夏浩僞造了視頻，讓外界看來，是我，葉空，親手殺死了柳晴。”葉空的聲音平靜，卻帶着一種無形的擔當。
“我來承擔這個罪名，并不是因為我心善，而是因為我需要你，而你需要一個能夠安心發展的環境，而我，可以為你提供。”
柳吳陽猛然擡頭，難以置信地看着葉空，他不僅為他報了血海深仇，還為他承擔了所有可能到來的風險。
他曾以為自己是葉空手中一枚可以随意丢棄的棋子，可現在看來，葉空竟是将他視作了重要的夥伴。
“我并非施舍，更不是同情。”葉空的聲音再次響起，仿佛看穿了柳吳陽的心思。
“我需要你的能力，我看到了你在柳氏集團的隐忍和布局，看到了你那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勁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，你有着過人的經濟頭腦和對商業的敏銳嗅覺。”
“這些，都是我目前所欠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