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侍郎,那你這身為工部左侍郎。”
“主管營造、物料、征發,雲中倉從選址到物料征調。”
“甚至連民夫統籌等工部,皆全程參與!”
“若新政真有你所言之苛政,緻使民怨沸騰守備空虛”
“你工部左侍郎和整個工部上下,又責任何在?”
周文博身體猛地一抖,額角瞬間滲出冷汗。
“孤倒要問問周侍郎,”李承乾緩緩坐回椅中,右手再次死死按住劇痛的右膝,聲音卻越發沉凝逼人,“事發之前,工部可有收到任何地方關于民夫不堪重負怨聲載道的實情禀報?”
“可有收到任何關于雲中倉守備存在重大疏漏的警示?”
“若有,為何不報孤知曉?”
“若無”李承乾微微前傾身體,無形的壓力如同山嶽般籠罩而下,輕描淡寫的說道:“那周侍郎你今日這番痛心疾首為民請命的慷慨陳詞,是未蔔先知呢,還是想欲蓋彌彰?”
“臣臣”周文博伏在地上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,太子這冷靜到可怕的誅心之問,如同剝皮剔骨,瞬間将他逼到了懸崖邊上!
他原本想好的為民請命的慷慨激昂,此刻顯得如此蒼白可笑!
汗水瞬間浸透了他後背的官袍。
就在這時,殿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一名東宮屬官幾乎是狂奔而入,臉上帶着狂喜和激動,聲音因亢奮而顫抖變調喊道:“殿下!雲中!雲中飛傳軍訊!薛萬徹薛将軍親筆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名屬官高舉的,封着火漆的小小竹管上,李承乾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他強作鎮定,沉聲道:“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