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…臣前番雖有失察妄言之過,然崔鄭二族是否真涉謀逆,尚需詳查,或許…或許隻是其家族中個别不肖子弟所為?”
“若貿然以謀逆論處,牽連過廣,恐傷及無辜!”
“也恐更令北地士族人心惶惶,于前線戰局不利啊陛下!”
他試圖将水攪渾,并将話題引向新政苛政引發民變的老路。
可李承乾卻隻是冷冷地看着他,幽幽說道:“周侍郎,雲中倉守軍民夫二十一人死,四十三人傷!”
“他們何其無辜?”
“前線将士因糧草不繼而血染沙場,他們何其無辜?”
“你此刻談牽連過廣人心惶惶,又豈非本末倒置?”
“至于新政苛政之說…”他轉向崔元禮,厲聲問道:“崔元禮,孤問你,襲擊雲中倉,可是因新政征發民夫過苛,拆毀你家堡寨?還是受人指使,意圖斷我大軍糧道,陷孤這太子于不義?!”
崔元禮早已被百騎司的手段吓破了膽,此刻隻想求個速死,涕淚橫流地磕頭如搗蒜:“陛下饒命!太子殿下饒命!”
“是…是我涼州崔家和鄭家…”他驚恐地看了一眼周文博的方向,又迅速低下頭,不敢再說其他,隻能低頭認罪道:“是…是我們兩家為了報複太子新政斷了财路”
李承乾一聽,這哪裡肯,于是上前又厲聲問道:“難道你等隻是因為這些,而不是有人”
李承乾話還沒說完呢!
“夠了!”李世民突然低沉發聲,帶着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。
他緩緩站起身,冕旒玉珠輕輕碰撞。
“崔元禮,押入大理寺天牢,嚴加看管。”
“就由大理寺、刑部、禦史台三司會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