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隊身姿曼妙的舞姬,正随着樂班子悠揚的琵琶與箜篌聲,在鋪着厚厚絨毯的地廳中央翩跹起舞
水袖翻飛,暗香浮動。
然而,遠遠端坐在主位錦榻上的李承乾,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,他面前的酒盞幾乎未動,眉頭緊鎖,眼神穿透了眼前曼妙的舞姿和氤氲的香爐煙氣,聚焦在虛空中的某個難題上。
連日來的政務壓力,讓這位剛剛立下赫赫戰功的太子,眉宇間凝聚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凝重。
趙牧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
他斜倚在窗邊的另一張軟榻上,一襲月白長袍依舊如往日那般松散的披着,雙腳随意地搭在一個錦墩上,随着樂聲輕輕搖擺晃蕩。
他眼神慵懶地掃過舞姬優美的身段,偶爾還随着節拍輕輕點着手指,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,仿佛世間一切煩憂都與他無關似的
一曲終了,舞姬們盈盈下拜,樂聲暫歇。
“咋樣殿下,我這新調教的姑娘,舞跳的一絕吧”趙牧慢悠悠地轉過頭,話中略帶炫耀之意,可當看到李承乾還跟那兒愁眉苦臉,頓時調侃道:“喲,瞧太子殿下這眉頭擰得,咋比我家樂師手中那琵琶弦繃得還緊?”
“怎麼,朔州城頭的大勝仗剛打完”
“殿下不該是權柄在握,滿面紅光麼?”
“咋倒像是被人欠了八百萬貫似的”
“還堵在我這天字一号雅閣裡生悶氣來了?”
李承乾被這聲音拉回現實,沒好氣地瞪了趙牧一眼,揮手示意舞姬和樂師都退下。
雅閣内頓時隻剩下他們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