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一走,崔玉炔過去把門關上,反身過來湊近了悄聲問道,“三叔,您還有什麼要交代侄兒的?”
“那白糖和官鹽鋪售賣的精鹽,難道你不覺得蹊跷麼?”崔明遠停下撚動佛珠的手,輕聲問道,“先前魏王殿下那邊曾有消息傳遞,說是東宮心腹大匠閻立德和那李君羨二人,分别被安排去了百工坊和河東鹽池,想來這鄭寶格的蜜雪白糖與官鹽鋪大肆售賣的青鹽,肯定也出自這兩處。”
“嗯,确實有這可能,而且很大!”崔玉炔點點頭,顯然也認同崔明麗這話,可他想了想,卻又說道,“三叔,您是要我安排人,去查一查這兩處?”
“光查又有何用!”崔明禮搖了搖頭。
“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,将這兩種技術拿到手!”
“”
不多時,崔玉炔退了出去。
清蔭堂内,隻剩下崔明遠撚動佛珠的細微聲響。
窗外秋陽正好,卻照不進這間彌漫着算計的廳堂。
沒過幾天。
博陵崔氏的怒火與反擊,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把。
瞬間點燃了本就同氣連枝,對東宮新政充滿警惕與敵意的五姓七望各大家族。
範陽盧氏、太原王氏、荥陽鄭氏、趙郡李氏
都無需明言,默契邊已然達成。
一道道加急密令,通過快馬、信鴿,甚至隐秘的家族渠道,飛向大唐各道州縣。
短短數日之内,一場針對官鹽鋪的鹽價絞殺風暴,席卷了大唐疆域,較之以前,還要更加猛烈!
各地的鹽市,徹底陷入了瘋狂崩盤的境地!
“上好池鹽,五文一斤!買十斤送一斤喽!”粗粝沙啞的吆喝聲充斥着州縣集市,帶着一種近乎癫狂的誘惑力。
“青鹽!青鹽隻要八文!”
“比官鹽鋪的粗鹽還便宜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