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會幹什麼?!”李泰的聲音因極緻的恐懼和憤怒而扭曲。
“他會在太極宮,在父皇面前告孤一個結黨營私,蓄養死士!”
“甚至是圖謀不軌!你懂不懂?!’
“孤的前程!孤的身家性命!”
“都要被你這條蠢狗斷送了!”
杜楚客被勒得臉色發紫,呼吸困難,眼中滿是絕望。
“殿…殿下…”他艱難地擠出聲音:“當務之急…是…是補救…”
“禍水…禍水東引…”
“引?往哪引?!”李泰狠狠将他掼在地上,杜楚客悶哼一聲,狼狽地趴伏在地。
“鹽…鹽市…!”杜楚客急促地喘息着,顧不得疼痛,眼中閃爍着陰毒的光芒,“殿下!鹽價崩盤,民怨已如幹柴!”
“東宮強壓官鹽鋪跟進,虧損巨大,早已是強弩之末!”
“各地鹽工不穩,便是明證!”
“我們…我們隻需再添一把火!”
他掙紮着擡起頭,臉上混雜着塵土和恐懼,眼神卻像淬了毒的蛇:“可令我們的人,在鹽價最低的幾個重災區…比如河東鹽池附近,涼州…暗中煽動!”
“就說…就說東宮為了填補鹽利虧空,強壓鹽場,克扣鹽工口糧,甚至…甚至要奪鹽工僅有的活命鹽田抵稅!”
“再…再散播些流言,就說朝廷因鹽利大損,已無力支撐北疆戰事,讓那些剛剛買到便宜鹽沾沾自喜的賤民也慌起來!”
杜楚客越說越快,眼中閃爍着孤注一擲的瘋狂:“民怨沸騰之下,一旦有火星濺起…必成燎原之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