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這杜楚明并不是沖着趙兄去的,而是為了劫持那位曾經被自己借佛獻花賞賜過的雲袖姑娘
好在算無遺策的趙兄,早就知道了,并設下埋伏。
不過饒是如此,李承乾還是有些放心不下。
這才打算親自去天上人間看看。
而且,杜楚明見事敗,又設下血書死局陷害自己。
還得找趙兄問問看,有何破冰妙計!”
平康坊,天上人間,頂層雅室。
燭火透過薄如蟬翼的素紗燈罩,流淌下柔和朦胧的光。
趙牧斜倚在鋪着雪白狐裘的軟榻上,長袍松松垮垮,露出一段線條流暢的鎖骨。
他指尖撚着一枚飽滿的西域葡萄,卻未送入口中,隻懶洋洋地望着窗外。
雨勢已收,隻餘檐角滴答的水聲,洗過的夜空透出墨藍的底色,幾粒星子疏淡地綴着。
門無聲滑開,夜枭的身影出現。
“先生。”他的聲音毫無波瀾,如同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,“杜楚明已押入東宮,劉仁軌處,河東轉運司積年舊檔,尤以鹽稅一項,已由其心腹連夜謄抄秘送東宮,賬目之‘妙’,足以讓杜家河東一系傷筋動骨。”
趙牧眼皮都沒擡,隻将葡萄丢進嘴裡,含糊地咀嚼着,甘甜的汁水在唇齒間彌漫。
“嗯。杜家那位老不死的動靜如何?”
“杜淹?”夜枭吐出這個名字,帶着一絲冰冷的精準,“自杜楚明被擒,這老家夥将血書送出後,便閉門謝客,獨坐書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