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那杜如晦嫡子杜荷,攜重禮密會了侍禦史崔幹府邸。”
“崔幹?”趙牧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,“博陵崔氏五姓七望的手,伸得倒快,這是要借清流之口,在朝堂上打頭陣,替杜家擋下第一刀了?”
“隻怕他們想多了!”趙牧笑了笑,端起旁邊矮幾上冰鎮的血珀葡萄釀,淺啜一口,冰涼酸甜滑入喉嚨。
“東宮那邊”夜枭略作斟酌,繼續道。
“太子盛怒,欲直搗杜府,被張玄素死谏攔下。”
“現下怕是儀仗已至坊外。”
話音未落,雅室外已傳來刻意放重卻難掩急促的腳步聲,以及管事壓低聲音的殷勤指引。
“嘿來得倒快!”趙牧輕笑一聲,将杯中殘酒一飲而盡:“小小,你說咱們這位太子爺,此刻是急火攻心。”
“還是被逼出幾分狠勁了?”
夜枭沉默,身影無聲無息地淡去,如同從未出現。
“什麼逼出狠勁,就不能是孤擔心趙兄你才如此着急?”雅室的門被猛地推開,李承乾一身玄色常服,外罩墨色大氅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眼底是熬紅的血絲和強行壓制的狂瀾。
“嘁!”趙牧翻着白眼兒,無語道,“你說是就是咯”
“趙兄,來不及廢話了!”
李承乾見趙牧明顯安然無恙,便開門見山,也再無半分寒暄。
“我來之前,杜家血書已入宮門!”
“肯定是告我東宮構陷重臣,威逼勳貴!”
“杜楚明那狂犬雖已拿下,然其口供尚未及深挖!”
“如今滿城風雨欲起,孤又要被杜家反咬一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