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滿城風雨欲起,孤又要被杜家反咬一口!”
“那五姓七望又虎視眈眈!”
“此局此局如烈火烹油,孤當如何破之?!”
他幾步走到榻前,目光灼灼,尋求道。
“殿下稍安勿躁。”趙牧卻是慢悠悠地支起身,聲音帶着一貫的懶散,卻奇異地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,指了指旁邊的坐席,“先喝口酒,壓壓驚?”
“剛冰好的血珀,最是清心。”
李承乾哪有心思喝酒,但看着趙牧那八風不動的樣子,胸中翻騰的戾氣竟莫名被按下去一絲。
他重重坐下,沉沉道:“趙兄我這都火燒眉毛了!”
“畢竟那可是杜家”太子盯着趙牧,語氣焦灼,“張玄素那老貨說得對,此刻強撼杜家,必遭反噬!”
“可若退讓,杜家這血書便成了一把懸頂之劍!”
“孤這東宮威信何存?”
“父皇和朝臣又會如何看孤?”
趙牧瞥了一眼,卻又執起琉璃酒壺,為李承乾斟了一杯。
冰涼的酒液撞擊杯壁,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。
“退?”
“為何要退?”趙牧将酒杯推到太子面前,擡起眼,那雙幽深的眸子在燭光下映着琉璃杯的剔透紅光,平靜得令人心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