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星河收起絲線:“宗主已經聯系上了天機閣主,他三日後就到。在這之前”他看向山下燈火通明的練劍場,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月光下揮劍,“繼續你的課程吧。有時候,最深的僞裝反而會喚醒最真的本心。”
順着他的目光,櫻桃看到“尹天”正在一遍遍練習尹天最擅長的星河劍法。月光下,那道身影孤獨而執着,劍鋒劃過的軌迹與記憶中分毫不差。
不知為何,她突然想起下午那個沒有回頭的背影,心頭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寅時的露水打濕了櫻桃的裙角。
她站在練劍場邊緣的竹林裡,已經默默觀察了兩個時辰。場中央的“尹天”仿佛不知疲倦,星河劍法已經重複了上百遍。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七條紫黑魄脈偶爾會不受控制地探出,又被他強行收回體内。
“看夠了嗎?”
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。櫻桃心頭一跳,發現“尹天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面前三步之遙,劍尖斜指地面,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。
“我”櫻桃下意識後退半步,紫月印記微微發燙,“隻是來看看你的劍法練得如何。”
“尹天”挽了個劍花,歸劍入鞘:“按照你給的劍譜,第三式星垂平野應該右腕下沉三分,但尹天習慣性會上挑半寸——就像這樣。”他重新拔劍演示,動作與櫻桃記憶中的分毫不差。
“你連這個都知道?”櫻桃驚訝地睜大眼睛。這是尹天小時候養成的壞習慣,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注意到。
“尹天”沒有回答,隻是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。紫月印記頓時光芒大盛,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現——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,剛好不會弄疼她,卻又讓她無法掙脫。
“跟我過幾招。”這不是請求,而是陳述。
櫻桃還未來得及拒絕,一柄短劍已經抛到她面前。她本能地接住,發現這是尹天随身攜帶的那把備用劍——劍柄上還纏着她去年送的那條紫色劍穗。
“我不會”
“紫月王族的後人,怎麼可能不會用劍?”“尹天”嘴角微揚,“還是說,你怕傷到我?”
激将法很拙劣,但很有效。櫻桃握緊短劍,紫月之力順着經脈流入劍身,在刃口鍍上一層淡淡的紫光。
第一劍,她試探性地直刺中宮。“尹天”輕松格擋,劍身相擊發出清脆的铮鳴。
“太保守了。”他評價道,“尹天教過你劍法,他可不是這麼教的。”
第二劍,櫻桃旋身斜劈,劍鋒劃過一道刁鑽的弧線。這次“尹天”沒有硬接,而是後撤半步,劍尖輕挑她的手腕。
“好一點,但還不夠狠。”
第三劍,櫻桃突然變招,短劍脫手飛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紫色光弧。這是尹天獨創的“飛星式”,整個繁星宗隻有他們兩人會使。
“尹天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七條魄脈瞬間展開,在身前交織成網。短劍刺入能量網中,發出滋滋的灼燒聲。
“這才像樣。”他揮手收回魄脈,短劍當啷落地,“不過用暗器可不是名門正派的作風。”
櫻桃喘着氣,紫眸緊盯着他:“你到底想證明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