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證明我比他強。”“尹天”突然逼近,冰冷的呼吸拂過她耳畔,“證明你内心深處,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。”
櫻桃猛地推開他:“不可能!”
“尹天”不以為意地整了整衣襟:“那我們打個賭如何?”他指向練劍場西側的石碑林,“那裡有七十二塊劍意碑,記錄着繁星宗曆代宗主的劍道心得。尹天花了三年時間才全部參透”
“你想現在就參悟它們?”櫻桃難以置信地搖頭,“這太狂妄了。”
“一夜。”“尹天”豎起一根手指,“如果我做到了,你就要承認,現在的我比他更适合活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櫻桃咬住下唇。理智告訴她不該答應這種荒謬的賭約,但内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催促她——也許這正是喚醒真正尹天的契機。
“好。”她最終點頭,“但如果你做不到”
“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“尹天”轉身走向碑林,“關于為什麼我能讀取他的記憶,卻模仿不出他的溫度。”
寅時過半,櫻桃抱膝坐在碑林外的石階上。夜露漸重,她卻固執地不肯離開。透過碑林的縫隙,能看到“尹天”的身影在一塊塊石碑前停留,時而沉思,時而揮劍。紫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流轉,與碑文中的劍意産生奇妙的共鳴。
“還不休息?”
洛星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他遞來一件外袍,銀眸中帶着擔憂:“宗主讓我來看看情況。”
櫻桃裹緊外袍,将賭約簡單說了一遍。洛星河聽完,眉頭緊鎖:“太冒險了。如果他真的做到了”
“那就說明尹天的意識比他表現出來的要活躍得多。”櫻桃低聲道,“否則不可能這麼快理解如此深奧的劍意。”
洛星河若有所思:“所以你是在”
“逼他現出原形。”櫻桃看向碑林中那個遊走的身影,“無論是好的,還是壞的。”
天色漸亮,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時,“尹天”終于走出碑林。他的衣袍被汗水浸透,眼中卻閃爍着奇異的光彩。
“第四十七碑星移鬥轉篇有個錯誤。”他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櫻桃愣住了,“正确的運力方式應該是先沉後提,而不是直接引動星力。”
這正是尹天當年參悟時發現的秘密,連宗主都為之驚歎。
“你真的全部參透了?”櫻桃聲音發顫。
“尹天”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突然握住她的手。這一次,掌心不再是冰冷的,而是帶着微微的暖意。
“我輸了。”他輕聲說,“雖然我能讀懂碑文,但最後三塊碑需要心劍合一的境界”他的眼神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迷茫,“我沒有心,所以參不透。”
櫻桃心頭一震。這個賭約她似乎赢了,又似乎輸得徹底。
“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。”她強壓住翻湧的情緒,“那個秘密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