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兵們的血染紅河水時,蕭沐瑤發現李軒後背插着半截斷箭。他還在笑:"鹽能止血别怕"話音未落就昏死過去,手裡還攥着塊融化的姜糖。
漕幫貨艙裡,蕭沐瑤剪開李軒浸血的中衣。箭傷周圍的皮肉泛着鹽霜,她突然想起什麼,扯開那包毒茶磚就往傷口按。
"你瘋了"李軒疼醒過來,"孔雀藍劇毒"
"以毒攻毒!"蕭沐瑤把鹽模鑰匙按進他掌心,"你在鹽池用的是電解水手法,這毒裡含的銅離子正好"話沒說完就被拽進懷裡,李軒帶着血腥氣的呼吸噴在她耳畔:"夫人何時偷學的化學?"
船身突然晃動,蕭沐瑤的唇擦過他結痂的傷口。沾着鹽粒的血珠滾進她衣領,燙得兩人同時顫了顫。窗外柳紅袖的咳嗽聲适時響起:"三百架鹽弩裝船完畢,大人您這傷要不再養養?"
三更時分,蕭楓的死士果然來襲。李軒趴在蕭沐瑤背上指揮,濕發纏着她脖頸:"東南角鹽垛,引他們踩"
蕭沐瑤反手甩出毒茶磚,趁機将鹽模鑰匙插進地縫。整個碼頭突然亮如白晝,鹽晶折射着月光形成緻命光陣。死士們在強光中慘叫時,她感覺李軒的唇貼着自己後頸遊走:"當年你說招贅是為沖喜"
"閉嘴!"蕭沐瑤耳尖通紅地射出袖箭,"等收拾完這幫雜碎"突然被他咬住耳垂,舌尖卷走那顆血鹽:"為夫教你個新詞,這叫戰地浪漫。"
五更天押送囚犯時,蕭沐瑤在工部侍郎身上摸出塊雙魚佩,李軒用鹽水澆醒犯人,發現他後頸的刺青竟會随鹽分變化。
"軍械案"蕭沐瑤突然拽斷玉佩,"是被鹽毒"她顫抖的手被李軒裹進掌心,鹽粒在他們緊貼的指縫間沙沙作響。
漕幫大船揚帆時,朝陽把鹽晶照得七彩斑斓。李軒突然把蕭沐瑤舉上炮台:"抱緊了!"三百架鹽弩同時發射,在江面炸出滔天鹽霧。他在轟鳴聲中咬住她的唇珠:"這次回去,該換個真正的婚書了。"
紅燭搖曳的房裡,蕭沐瑤問着李軒:"鹽路、茶道、漕幫你還有多少秘密?"
七日後,漕幫總舵的桐油燈在夜風中忽明忽暗。蕭沐瑤盯着案上泛着藍光的鹽晶地圖,指尖劃過沿江十七個鹽倉标記:"三日間七處鹽倉遭劫,劫匪竟能破開三重機關鎖"
話音未落,窗外突然傳來鹽粒爆裂的脆響。李軒披着松垮的靛青外袍闖進來,衣襟上還沾着新熬的艾草灰。他抓起案上鹽晶對着燭火一轉,晶體内竟浮出細如發絲的孔洞:"不是劫匪,是有人在鹽倉澆了酸漿。"
"酸漿?"蕭沐瑤倏地站起,腰間纏着的鹽晶鎖鍊撞在青銅燭台上叮當作響。李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帶着薄繭的拇指重重擦過她掌心:"夫人可還記得,我教過你置換反應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