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!有長史大人在,還怕他一個小小縣令不成!”
“走!事不宜遲,咱們現在就去求見長史大人!”
這群鄉紳平日裡養尊處優,何曾受過這等敲詐勒索,此刻被逼急了,也是豁了出去。
說幹就幹。
次日一早,魯長史魯青在客房中用過早膳,正覺百無聊賴,琢磨着去縣裡那新開的“怡紅院”尋些樂子,體察一下“民情”。
剛出縣衙不遠,便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。
為首的正是陳開嶽,他身後跟着十數名清水縣的鄉紳富戶,個個衣着光鮮,此刻卻都作愁苦之态。
“哎呀!魯長史!草民陳開嶽,攜清水縣衆鄉紳,給長史大人請安了!”
陳開嶽一個箭步上前,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容,與昨日在猴三面前的憋屈判若兩人。
魯青眉頭一挑:“哦?是你們?有何事?”
“長史大人啊!”陳開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身後衆鄉紳也紛紛跪下,一時間哭聲震天。
“我等清水縣百姓,實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!求長史大人為我等做主啊!”陳開嶽聲淚俱下,演技精湛。
魯青被這陣仗搞得一愣,随即心中升起一股被重視的優越感。他清了清嗓子。
“起來說話!有何冤屈,盡管道來,本官在此,定會為爾等主持公道!”
陳開嶽等人被“請”至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樓雅間。
衆鄉紳你一言我一語,添油加醋,颠倒黑白,将秦書描繪成了一個敲骨吸髓、橫征暴斂、魚肉百姓、無法無天的惡魔,而他們這些“良善”鄉紳,則成了秦書淫威下的受害者。
“長史大人,您是不知道啊!那高揚這段日子以來,巧立名目,橫征暴斂,我等家産幾乎被他搜刮殆盡!”
“是啊!他還縱容手下惡吏,欺壓良善!清水縣的百姓,敢怒不敢言啊!”
“他還他還強占民女,我們家隔壁的小翠姑娘,就被他”一個鄉紳說到“動情”處,竟掩面而泣。
魯青越聽臉色越是陰沉,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,酒水四濺。
“豈有此理!豈有此理!”魯青怒火中燒,猛地一拍桌案,霍然起身,“好個膽大包天的高揚!竟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如此胡作非為!本官奉郡守大人之命巡查地方,斷不能容此等害群之馬禍亂一方!”
他本就對秦書昨日的頂撞心懷不滿,此刻聽了這些鄉紳的“血淚控訴”,更是怒不可遏。在他看來,高揚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小縣令,竟敢不把他這個郡守長史放在眼裡,還敢如此盤剝這些“恭順”的鄉紳,簡直是無法無天!
“帶路!本官今日便要親自去縣衙,看看這縣令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,敢如此嚣張!”魯青厲聲喝道。
陳開嶽等的就是這句話,與衆鄉紳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,連忙起身引路。
“長史大人英明!我等這就随大人同去,定要親眼看着那惡賊伏法!”
一群人浩浩蕩蕩,簇擁着怒氣沖沖的魯長史,直奔縣衙而去。
魯青怒火萬丈,帶着一衆“苦主”氣勢洶洶殺回縣衙,卻一腳踏入縣衙正堂,撲了個空。
堂上空蕩蕩,隻有幾個小吏戰戰兢兢地候着,高揚那厮竟不見蹤影!
“高揚呢?!”魯青厲聲咆哮,唾沫星子噴了面前小吏一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