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(第2頁)

他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,聲音嘶啞。

秦書不為所動,隻是靜靜地看着他,待他笑聲漸歇,方才緩緩搖頭。

“沈先生,你若現在便應了我這長史之位,不出三日,整個南陽郡便會傳遍,說你沈文攀附新貴,我秦書任人唯親。”

他頓了頓,目光銳利如鷹隼,洞悉人心。

“屆時,就算你那被頂替的考卷之事大白于天下,世人也隻會以為你是本官的長史,不會覺得你是真正考上了。你的清名,你的冤屈,依舊會被人踩在腳下,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料。”

名聲,對讀書人而言,有時比性命更重要。想要他真心歸附,必先解其心結,還其公道。

沈文臉上的瘋癫之色微微一滞,眼中的血紅漸漸褪去幾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中心事的茫然與痛苦。他喃喃自語。

“清名我的清名早已蕩然無存”

是啊,一個考了四十年秀才都沒考上,反倒把家底敗光的廢物,一個被人指指點點、視作瘋癫的書呆子,還有什麼清名可言?

秦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
“但我有辦法,讓你在那之前,堂堂正正地讨回屬于你的一切,讓那些曾經踐踏你尊嚴的人,付出應有的代價。”

沈文渾濁的眼珠轉向秦書,裡面充滿了戒備與懷疑,聲音幹澀。

“你你到底是何居心?你我素不相識,你乃朝廷命官,為何要為一個籍籍無名的草民如此費心?”

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!他圖什麼?

秦書坦然一笑,那笑容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有些莫測高深。

“沈先生快人快語,我秦書也就不拐彎抹角了。不瞞你說,我不日便将前往南陽郡赴任,然郡中形勢複雜,我根基淺薄,手底下正缺真正有才幹、能辦事的自己人。”